明月高悬,被薄云半遮半掩,漏下几缕月光洒在庭院。一处厢房内灯火摇曳却寒冷刺骨,周遭数丈仿佛结成了无形的冰域。经过白日里那一番纠葛,南流瑾身上那股寒气慑人的气场不免又加重了几分,此刻门人更是退避叁舍。
可他又不在乎这些,于他而言,有她一人肯靠近便足够了。哪像她…身边永远围着一堆人,热闹得很!
南流瑾越想心头越像堵着团火,闷得发慌。说好晚些给他解释,这都多久了?人呢?又被哪个不相干的绊住了脚?他烦躁地起身踱步又坐回椅上,桌上的灵茶一杯接一杯地续,半点没浇灭那股子憋闷的火气。
“南师兄~”
一声甜腻软音突然响起,接着眼前倏地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赵萤终是姗姗来迟。她好不容易把时越忽悠好,这不马不停蹄过来了嘛。
只是南流瑾淡淡扫过她那一身,眸色不由得沉了沉,身下邪火“腾”地一下就窜了起来。
她这一身分明是花了心思的!薄纱长裙里头仅一件内衬,如桃花般的暗纹若隐若现。长发松松垂着,眉眼弯得像含着春水。这副模样,分明要就此蒙混过关!休想!
“还以为你早把我忘了呢!”南流瑾没好气地呛了一句,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似的,忍不住又往她脸上瞟。
“别生气了嘛~”赵萤也不绕弯子,径直走过去坐到他腿上。整个人无骨地往他怀里一靠,双臂顺势圈住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吹过他耳畔,声音又甜又软地哄着。“我知道错了嘛~”
南流瑾被她这一连串亲昵的动作撩得气血翻涌,腿间阳物瞬间肿胀起来。可他哪会这么轻易就饶过她?他搂上赵萤纤细的腰往怀里一带,将她牢牢圈在怀中,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冷硬。“你倒说说,错在哪儿了?”
“唔…我不该瞒着你来玄阳宗嘛!”见他脸色稍缓,赵萤趁机在他脸上轻啄一口,却被他欲拒还迎地推开,她只好扁扁嘴继续说。“我是来这儿寻宝的!据说藏着化神修士的洞府呢!那里面不得藏有多少稀世宝贝啊!”
“化神修士?可别是些空穴来风的噱头!”南流瑾屈指刮了刮她的鼻尖,眼底的神色越发深沉难辨,话锋却陡然一转。“那,神澜殿那人又是怎么回事?”
“咳,就是颇有渊源的一位晚辈而已!”赵萤梗着脖子如实回答,反正他们本就坦坦荡荡,她有什么好遮掩的!
“晚辈?”南流瑾眉峰微挑,显然不太满意这个说辞。那青年竟敢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倒是勇气可嘉!或者说,是借谁的势?
“呐,看看这个~”赵萤眼波流转,倏地牵起南流瑾的右手,掌心光芒微闪,凭空变出一个青色圆环来。在他灼热的注目下,心跳不止地往他手腕上套。动作轻柔又郑重,像进行着现代某种宣誓般的神圣仪式。最后,她低下头,虔诚地在他手背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不气了哈~”
可她尾音还没消散,眼前骤然撞进一张放大的俊脸,唇上便被一个急切的吻狠狠攫住。旋即,整个人被彻底吞没在这来势汹汹的纠缠里。
她总是…轻轻松松地牵引他的情绪,并让他甘愿为之沉沦。南流瑾吻得又凶又急,扣着赵萤的后脑舌尖强势地攻城略地。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方能消除心头那无名的恐慌。他的胸腔被巨大的患得患失堵得又闷又痛,此刻即使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仍无法消解半分。对她好的男子那么多,若是有天她厌弃了他,他大约是会疯的!
“唔…疼…轻点!”唇瓣被他咬得生疼,赵萤捧着南流瑾的脸将吻截断。一个灵犀环而已,就算是感动也不至于失控成这样吧?可待她看清他泛红的眼尾和眼底的脆弱惊惶时,心头猛地被揪紧,声音不自觉轻柔下来。“怎么了?”
“阿萤要…一直…一直陪着我,好不好?”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赵萤,急切地想要一个承诺,一个能让他安心的承诺。自己性子本就霸道沉闷,能得她这般相待,已是天大的幸运,哪敢奢求独占?他只盼着,在她心里能有自己一席之地便足够。
当初那块青玉,是族人赠予他的成人礼。他的一生被剑束缚,对未来道侣从不期待,还以为此生都不会交付出去。却没想过,上天竟会这般眷顾他,让他遇见了这样好的她。
听着他这般乞求,赵萤心头一阵酸软。该怎么说呢,太沉重的誓言往往不得善终,未来可谁也说不准。不过…冲动才是青春的标配嘛!失约时的遗憾也别有滋味。
“好。”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绽放着温柔坚定的水光,将这个简单却又承载着太多未知的单字,清晰地烙印在他的唇上。
眼前霎时天旋地转,不过眨眼的功夫,赵萤已被南流瑾打横放在了榻上。随即一具滚烫的身躯便带着灼人的气息压了上来,胡乱扯着她的衣襟。
“别…别!”赵萤脸颊发烫地伸手抵在他胸前,虽说她本就存了讨好的心思,可也万万没料到会在这里就…万一被人撞破了可怎么好?
“放心,无人敢闯!”南流瑾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笑,一打响指,周遭瞬间荡开一层淡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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