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雾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是顾行决为他下的一场温市的雪。
这是一场阳光明媚下纷飞的雪,枝头的鸟儿欢叫,阵阵寒风拂过,吹来了珍珠般的碎雪。
陈颂缓慢地眨着单薄的眼皮,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陈颂笑了笑:“嗯,我看到了。下雪了。”
“哇塞!下雪啦!”楼下空地上的小孩儿欢快的叫着,“快看是那个叔叔在下雪!”
顾行决:“”
顾行决朝他比手势示意他们别吵。
“真的啊真的有叔叔在上面下雪!他拿着雪花喷雾!”
顾行决:“”果然他还是很讨厌小孩。
“你现在能不能给我们玩一下啊?帅叔叔?”
顾行决忍无可忍:“不行,这是我给下面那位哥哥看的雪,你们想玩自己买去。还有,我哪有那么老,叫我帅哥。”
小孩儿们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陈颂趴在窗户上看雪。一直到这场雪停下,顾行决从楼上下来,给他披上衣服关上窗户。
陈颂的手很冰,顾行决给他焐热。
“怎么样,我说过会下雪吧。”顾行决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陈颂笑着没说话。
“饿了没有,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病好了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陈颂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没有不舒服,都好了。”顾行决又握住陈颂的手给他焐热,“嗯皮蛋瘦肉粥还是番茄鸡蛋面?”
“粥吧。”
下午顾行决领着陈颂去市区商城买了些冬季新衣,顺便拜访了唐诗禾,用过晚餐二人才驱车回来。
今日气温骤降,晚上很冷。顾行决给陈颂在浴室放了一个暖灯,在他洗澡的间隙,给房间开上空调,把新买的电热毯给他铺上。
等陈颂洗完澡出来,给他端了一杯热牛奶。陈颂坐在床边捧着热牛奶喝,顾行决给他吹头发,像过去那些冬夜一样。
地上趴着睡眼朦胧的陈百岁,今天在唐诗禾那,陆远逗了他一天,累得不行。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停止,顾行决用梳子把陈颂蓬松的头发梳顺,坐在床边等他喝完牛奶。
“今天开不开心?”顾行决问,“如果想看真的雪,我带你去北海道看吧。带你堆雪人。嗯?”
陈颂笑着摇了摇头:“已经可以了。开心吧。”
“吧——是什么意思?”顾行决看着陈颂嘴边的奶渍,目光灼灼,敛眸拿了张纸巾给他擦。
“嗯”陈颂思索了下说,“大概就是我好像知道这样原来是开心的心情。”
顾行决笑了笑说:“以后还会有很多开心的事的。”
“那晚安吧,你早点睡。”顾行决拿过陈颂手里的杯子起身,要走时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拉住了他。
顾行决心口微微一滞,转身看向他:“怎么了?”
陈颂也正抬头望着他:“今晚不一起睡么?”
顾行决一顿心跳得厉害,有些欲望真的克制不住了。生病的时候都难克制他兄弟,现在刚好正是邪火满身的时候,再跟陈颂睡一张床上,他肯定会忍不住擦枪走火。
顾行决拉开他的手,摸摸他的头:“我病好啦,就去后面睡吧。”
陈颂:“”
“后面没空调很冷。”陈颂说。
顾行决笑了笑说:“没事,我不怕冷。”
陈颂:“”
“晚安。”顾行决说完就端着玻璃杯出去了。
陈颂缓缓叹了口气,与迷糊着一双眼睛的陈百岁对望:“你爹好像有点笨。”
陈百岁眨了眨眼,轻声呜呜了一声,也像是无奈。
顾行决去浴室冲洗完杯子后开始洗澡,收拾完自己回了后屋。后屋确实很冷,被子都是冷的。虽然他也铺上了电热毯,但是他忘记提前开了,掀开被子躺进去开了电热毯,被窝才慢慢暖起来。
没过一会儿他听见陈颂房间的门忽然开了,紧接着他房间的门也跟着开了,黑暗中陈颂一溜烟钻进了他的被窝,摸索着爬到他身边。
“怎么了?”顾行决转身去摸他的手,还是很冰,勾脚把他冰冷脚缠在自己身上,“又不穿拖鞋,怎么过来了,睡不着?”
“顾行决。”陈颂很认真地叫他。
顾行决一顿,心跳快了些:“嗯,我在呢。”
“今天下雪了。”陈颂说。
“对,下雪了。”
“所以,我再勇敢一次,最后一次了。我信你了,信你真的爱我了。”
黑暗中陈颂的声音清晰又炽热,烧灼着顾行决的心脏,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陈颂反向握住顾行决的手:“顾行决,我们再试试吧。如果这次输了,我也认了。大不了就永不相见。”
“我会让你赢的。”顾行决声线有些颤抖,“我不要不见面。”
“你知道我脾气的,”陈颂说,“我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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