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财进宝到了这里,似是唤醒了一些幼时的记忆,围着小院到处嗅着,也在呜呜地轻哼着。
陈安不知道两个老人是出了什么状况,还是已经搬去跟儿子住了,周边没什么人家,也没法询问,只是伸手揉了揉招财和进宝的脑袋。
既然没人,他也就不打算在这里停留,叫上几人继续上路。
在山里艰难跋涉到傍晚,就在河边石崖下开凿出的栈道上露宿一夜,第二天早上早早动身,在中午的时候,回到石河子村。
宏山和甄应全都惦记家里,忙着回家。
冯正良则是跟着陈安去了盘龙湾。
竹林里,圆圆和滚滚挂在林中大树的树杈上睡觉,听到响动,只是抬头看看陈安这边,就没了动静,这就是两個懒鬼。
陈安则是在竹林看着对面院子,看到冯丽荣正往猪圈里送猪草,陈子谦搂着陈澈在屋前树荫下乘凉,耿玉莲则是抱着陈想在院里逗弄着。
盘龙湾还是那个安静、温馨的盘龙湾。
见到自己一家人安好,陈安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招财它们几条猎狗先一步朝着院门跑去,边跑边叫,似乎它们也很想念这里一样。
院子里,旺旺和娇娇听到动静,也叫了起来,狂甩着尾巴跑向院门。
有了这动静,一家子纷纷朝着对面竹林看来,知道是陈安回来了,立马朝着院门口赶来,打开房门,迎面便是几条冲着他们扑腾的猎狗,稍作安抚后,几条猎狗窜进院子,到处转,到处嗅,到处做着独属它们的标记。
一家子在石桥上碰面,彼此相互打量后,陈子谦出声问道:“这趟出去,没遇到啥子事嘛?”
陈安摇摇头:“没得事!”
耿玉莲长呼一口气:“没得事就好,担心死我们了。”
冯丽荣靠到陈安旁边,微微昂着头看着陈安,担忧的神色也很快变得轻松。
陈安揉了揉她的头发,冲她微微笑了笑,也问道:“我们出去这段时间,家里边都好撒?”
冯丽荣重重地点点头。
陈安终于完全放心:“走,回家,回家再说!”
他忙着去抱从陈子谦怀里挣脱下来,跑来抱着自己大腿的陈澈,也伸手去捏了捏陈想那胖嘟嘟的小脸。
一家人往院里走。
到了院子,放下背篼,拖了凳子在树荫下坐下,冯丽荣说了句:“我去做饭!”就高高兴兴地钻进厨房去忙活,耿玉莲也将孩子交给陈安抱着,去拿了筲箕,到院里菜地中挑菜。
红枫树荫下,只有陈子谦、陈安和冯正良三人坐着乘凉。
“事情都晓得了撒?”陈子谦小声地问。
陈安点点头:“晓得,一路过来,已经看过枪毙人和运送犯人了。”
“这次事情很突然,八月十七号那天,上边突然来了通知,让各村举报违法乱纪的人报上去。才过了三天,就开始到处拿人,我这两天,隔三差五被叫到镇上开会,已经听说毙了几批了,随便找个山沟沟,或者河滩子上,就处理了。”
“我们村那些人进去了?”
“我们村被举报的,就三个。毛学富纯粹是自己作,上次马蜂窝蜇人的事情,被打断了一只手,一直心里边有怨气,以为自己找到机会,把他怀疑对他下重手的两个人都给举报了,说他们横行村里。
结果人被叫去一询问,特派员下来走访,弄清楚情况,那两个人被举报的很快就放出来,反手就联名将毛学富送了进去,他小偷小摸的毛病还是不改,也是活该,估计要关上不少时间。”
“苏同远嘞?”
“你龟儿是被黑潭子村李宗贵举报嘞,但是苏同远人一直不见踪影,没得下文。”
“还有一个呢?”
陈子谦苦笑了一声:“还有一个就是你老汉我咯,也被关进去过两天。”
这话吓了陈安一跳:“是啷个回事?哪个搞嘞?”
“还会是那个,赵昌富家领着娃儿改嫁出去的婆娘撒,说我弄得赵昌富家家破人亡,这个事情全村都晓得是啷个回事。
特派员下来走访调查,很快弄明白事情经过,就让我回家了,得去谢谢孙世涛,要不是他,我怕是没得那么容易出来。
他在报告里边写了担保,如果发现查实他接受了陈子谦的任何好处,他愿意无条件接受任何处理!”
“确实该去谢谢,但现在不是时候,等以后再说!”
既然是去感谢,自然不能只是口头上的空口白话,但在这时段,若是送其它东西或是一些钱,反倒容易引来麻烦,只能等过了这时期,以后再说了。
陈安只是没想到,赵昌富家那婆娘,都已经领着小儿子外出改嫁了,居然还不安分,还会想着在石河子村的事儿,所以,他又问了一句:“老汉,那赵昌富的婆娘后面是啷个处理嘞?”
“还能啷个处理嘛,都有特派员担保了,她还能说啥子,只是听说后来被她改嫁的那男的打了一顿,后面就不敢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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