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sp;感受到殿中冷厉的压迫感,徐阶索性直接道:“臣偶然得知,国子监司业张白圭之好友王朝晖,出海后,带回海外良种回朝,此物可亩产五百斤,沙地、山地都可种植。”
&esp;&esp;他决定实话实说。
&esp;&esp;已经很震撼了。
&esp;&esp;不需要他额外的说辞。
&esp;&esp;于是——
&esp;&esp;嘉靖袖子一挥:“走,去看看。”
&esp;&esp;如果真的有亩产五百斤的良种,那千古一帝未尝不可是他朱厚熜。
&esp;&esp;
&esp;&esp;赵云惜正在地头计算,想着亩产能不能有五百斤。万一说多了,徐阶上报给皇帝,她却掏不出来,那就不好了。
&esp;&esp;“你这在作甚?”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esp;&esp;赵云惜茫然抬眸,就见对方穿戴精致,身上的锦衣自带漂亮的花纹。
&esp;&esp;缂丝。
&esp;&esp;海龙云纹的缂丝。
&esp;&esp;对于现代人来说,龙袍的文物可见得太多了,低调也不行。
&esp;&esp;这种海龙云纹,只有皇帝可以用。
&esp;&esp;赵云惜眉眼微闪。
&esp;&esp;她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esp;&esp;刚让徐阶知道,转瞬就来个非富即贵的中年男子,她心念电转间想明白了,面上却一片苦恼。
&esp;&esp;“我在算算数,但是有些算不明白,看你生得不凡,看起来就聪慧,你能帮我算算我算的对不对。”
&esp;&esp;“我这亩地,种了一百零六株庄稼,平均每株能结五斤果子,下来是不是有五百三十斤左右?再要预估出五十斤左右的虚头……”
&esp;&esp;朱厚熜:?
&esp;&esp;五百三十斤。
&esp;&esp;就算有五十斤虚头,也还剩四百八十斤。
&esp;&esp;他突然想起来今年递上来的庄稼收成。
&esp;&esp;寒冷的冬季只有几十斤,而气候正好的春夏才有百斤。
&esp;&esp;这妇人一开口就是五百斤。
&esp;&esp;“怎么可能?”他皱眉。
&esp;&esp;纵然有徐阶铺垫,也觉得心中不悦。
&esp;&esp;他不信有庄稼亩产五百斤。
&esp;&esp;赵云惜递出手里的铁锨,不好意思道:“我确实也担心是不是算错了,那你能帮我挖一株做样本吗?”
&esp;&esp;她补充:“好心人。”
&esp;&esp;好心朱厚熜人握着锨,有些不大会使,却还是依着本能往下一踩。
&esp;&esp;“哇!你力气好大!”赵云惜夸。
&esp;&esp;藏起来的徐阶冷汗直冒。
&esp;&esp;这女人竟然敢使唤皇帝。
&esp;&esp;“你真厉害,几下就挖出来了!”赵云惜笑着夸赞。
&esp;&esp;朱厚熜听多了辞藻华丽的马屁,突然听见这样纯粹直白的夸赞,顿觉心喜。
&esp;&esp;他刚开始只是想亲自验证罢了,才不是什么被使唤的好心人。
&esp;&esp;“这边挖吗?”他主动问。
&esp;&esp;赵云惜连忙摇头:“不挖了不挖了,真是谢谢你了。”
&esp;&esp;朱厚熜蹲下身,轻轻地将土豆上的泥块掰掉。土豆圆滚滚的,光滑的表皮上带着小凸点。
&esp;&esp;朱厚熜捧着土豆,又看向两旁那不认识的作物。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赵云惜闭口不言,神色戒备地看着他。
&esp;&esp;而此时——
&esp;&esp;徐阶出列。
&esp;&esp;“皇上?”他故意装作刚碰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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