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院门靠近她这间屋子,另一侧的屋门口有一小片地,种着些她叫不上名字的菜,有些叶子很大,有些又直又细,露出下方松软的土来。
&esp;&esp;菜地周围扎着一圈很矮的篱笆,旁边用参差不齐的石头块圈起了一块地方,不时传来什么东西哼哼唧唧的声音。
&esp;&esp;沈京墨一时分不清臭味到底是从菜地传来,还是那哼唧的方向传来,但院子里的空气确实有些难闻,她实在呆不下去,想要退回屋里去,可刚退半步,脚下就踩到了什么东西。
&esp;&esp;软的、带毛、温温热热的。
&esp;&esp;沈京墨“啊”的一声尖叫着跳了起来。
&esp;&esp;被她踩了一脚的东西也“叽”的一声尖叫起来,扑扇着翅膀一瘸一拐地,一头扎进了沈京墨房中。
&esp;&esp;“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这边的动静招来了陈川柏,十三岁的少年拎着根擀面杖粗的树枝火急火燎地从屋后跑了过来。
&esp;&esp;“屋里、屋里……”沈京墨不敢进去,指着上蹿下跳、鸡毛落了一屋的母鸡差点哭出来,“我不小心踩到它了……”
&esp;&esp;她话还没说完,陈川柏已经抓着母鸡的翅膀,把它提了出来,笑着往沈京墨面前一递:“呐,抓住了!”
&esp;&esp;他这么一抬头,才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沈京墨的脸。方才听见她叫,跑来得急,差点忘了哥让他办的事儿。
&esp;&esp;瞧见沈京墨长相的那一刻,陈川柏的眼睛瞪得滴溜圆,嘴也张得能塞下一整个菜饽饽。
&esp;&esp;乖乖,这水灵灵的眼,白生生的脸,红艳艳的嘴,黑漆漆的头发……画里的人真活了啊!
&esp;&esp;沈京墨看见他的表情也吓了一跳:“它……不会被我踩坏了吧?”
&esp;&esp;“啊?”陈川柏一愣神,手上的劲就松了,母鸡趁机挣脱出来,“咯咯”叫着跑回鸡窝里去了。
&esp;&esp;“没事儿,它好着呢。那个,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两个菜饽饽。家里没干馍了。”
&esp;&esp;沈京墨本能地想要拒绝,但昨晚水米未进,她实在是饿极了,只好道了声谢,想要跟着陈川柏去拿吃食,可一抬脚,却发现地上竟有一坨黄绿色的鸡屎,再抬头,才发现不止脚下这一处。
&esp;&esp;沈京墨瞬间脸都白了,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回到屋里等陈川柏。
&esp;&esp;菜饽饽很黏也很噎,沈京墨硬着头皮吃了半个就吃不下了。她还得去永宁县寻她的未婚夫,便向陈川柏打听路线。
&esp;&esp;陈川柏一听她也要去永宁县,乐了——昨天夜里哥交给他的任务他现在办妥了,正准备去县里找他呢。
&esp;&esp;“真巧,咱们顺路,你跟着我就行了!”
&esp;&esp;沈京墨不知道陈川柏在乐什么,悄悄将一支钗子留在桌上作为报答后,确定自己脚踝已经不怎么痛了,才换上已经晾干了的素白衣裙,抱上自己的小包袱,踮着脚趟过一地风干鸡粪的小院,跟他一道往县里走去。
&esp;&esp;走出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住了一晚的小院,轻轻舒了口气。
&esp;&esp;总算能离开这里去永宁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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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君迁天刚亮就被县衙的衙役叫走了,说是武凌山上发现了一具男尸,苦主一早就告到了衙门。
&esp;&esp;等他赶到现场时,仵作已经初步验过了伤,正等着向他汇报。
&esp;&esp;“后脑有一处砸伤,凶器应该就是这块石头。不过石头不大,男人抓握起来就太小了,不趁手,而且砸得力气也不大。死者起初应该只是昏迷,但面部朝下,昨夜又下着雨,所以才窒息而死。”
&esp;&esp;“你的意思是凶手是个女人?”
&esp;&esp;陈君迁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呼喊,声音像是铁片刮过毛糙锈迹发出来得一般嘶哑难听。
&esp;&esp;“陈县令,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esp;&esp;陈君迁头也没回,便知道来者何人——萧景垣,永宁县有名的恶霸,据他说,上京有一大官是他的远房表舅,他仗着表舅的势,在永宁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esp;&esp;这人算是他县衙的常客了,只不过以往都是被告,今天倒是稀罕,成原告了。
&esp;&esp;陈君迁打眼往西边找了找太阳,转过身去:“怎么回事儿?”
&esp;&esp;萧景垣凑到陈君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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