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沈京墨没有听他的。
&esp;&esp;陈君迁干脆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起身抢斗笠:“你就安心靠着,正好帮我破除一下谣言。”
&esp;&esp;沈京墨皱眉:“不是翻篇了吗怎么又提?”
&esp;&esp;陈君迁一脸疑惑:“何事翻篇了?”
&esp;&esp;见他故意学她,沈京墨气得直瞪眼。
&esp;&esp;陈君迁心情大好地笑起来,解开蓑衣,脑袋向另一侧一歪,把肩膀递给她,示意她尽管靠上来就是。
&esp;&esp;他肩上是干燥的,加上他个子高,坐在她身侧,刚好让她依靠。
&esp;&esp;沈京墨看了一眼草棚的方向,见无人注意他们两人,才慢慢挪向他,小心翼翼、动作略显僵硬地将脸贴上了他肩头。
&esp;&esp;起初她的背还绷着劲,只脸靠在他肩上就好,身子却保持着一些距离。可她实在太困了,靠在他身上没多久,就伴着细密的雨声睡了过去。
&esp;&esp;沈京墨只睡了一个时辰,便被低低的说话声吵醒了。
&esp;&esp;天已经亮了,雨势稍稍小了一些。
&esp;&esp;她睡眼惺忪,还没彻底醒过神来,就感觉到右耳下传来微微的震动,温暖热意笼着她的后背、左臂。
&esp;&esp;她轻轻动了动睡到有些僵麻的身子,头顶的说话声便停了。
&esp;&esp;待她彻底清醒,沈京墨才恍然意识到她正坐在他怀中,蓑衣敞着怀,整个人趴伏着倚在他胸口,被他的蓑衣和手臂紧紧抱着。
&esp;&esp;她大概是把他当做了湿冷雨夜里热乎乎的汤婆子,他一说话,胸膛的震动便传到了她身上。
&esp;&esp;她顿时感觉脑仁发麻,匆匆从他怀中退出来坐到一旁理着头发和衣裳。
&esp;&esp;陈君迁十分自然地把斗笠戴回她头上,遮住她因窘迫和羞涩而微微发红的脸,神色自如地站起身来与前来找他商议这几日安排的村民说话。
&esp;&esp;沈京墨只顾低头抓头发,直到村民离开,陈君迁坐回她身侧,她的脸还在发烫。
&esp;&esp;他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半菜饽饽:“我带人去找吃的,你去草棚里歇着,吃些东西。山洪后山上动物多,别离别人太远,仔细有蛇。”
&esp;&esp;他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柳翠仪已经走了过来:“小陈大人放心吧,我陪着姐姐。”
&esp;&esp;陈君迁把二人送回草棚里,这才步履稳健地飞快爬上山头,和等待他的村民们汇合。
&esp;&esp;沈京墨不放心地看着人们的身影消失在雨雾中。
&esp;&esp;柳翠仪天性乐观,除了昨夜没找着林陌然时有过一时的慌张,其余时候都比沈京墨冷静得多,毕竟就算是天塌了,只要人没事就好。
&esp;&esp;她目送了林陌然片刻,就回头看向沈京墨,“呀”了一声,指着她脑后笑:“用花簪发可真适合姐姐。”
&esp;&esp;沈京墨不解,抬手一摸——
&esp;&esp;原来昨晚那朵火红的蜀葵,不知何时被他别在了她发间。
&esp;&esp;
&esp;&esp;众人在北山上又呆了一天一夜。
&esp;&esp;起初带上来的食物已经吃完了,北山荒芜,陈君迁带人找了整整一天,也只找到一棵果树,果子大多都被雨打掉了,轻轻松松就能捡一捧,果实却又酸又涩难以入口。
&esp;&esp;除了老人小孩,其余人只好饿着肚子硬挺。
&esp;&esp;好在这天夜里雨便停了,到了第三天早上,山下的水竟也退得差不多了。
&esp;&esp;众人依次下山。
&esp;&esp;葡萄村地势凹凸不平,有些建在低洼处的房子已经被洪水冲毁无法居住,地势较高处的则稍好一些。
&esp;&esp;陈家属于后者,院墙还是用砖石白灰砂砌成,而非一堆就倒的夯土墙,放眼整座村子,陈家的受损程度是最小的。
&esp;&esp;即便如此,洪水还是带进来了厚厚一层淤泥和污物,足足到人小腿肚子那么高。
&esp;&esp;陈君迁让沈京墨找个高些的地方稍等,但她执意与他一起清理,说多个人能更快些,他没再拒绝,只让她在外头稍后,等他把院子里的淤泥清出去,才让她进来。
&esp;&esp;两人先将东屋中的淤泥清理了出去。
&esp;&esp;好在陈家的屋子都不大,清理起来花不了多长时间。只是东屋中为二人新婚添置的家具不少,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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