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夫人身边那个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陌生男人,是谁啊?
&esp;&esp;苏北铭捧着包子回到县衙,等陈君迁断完了案,适时地将包子端了过去:“大人,夫人刚才来给你送包子了。”
&esp;&esp;陈君迁和谢遇欢忙了一上午,早已饥肠辘辘,刚拿起一个包子递给身后的谢遇欢,听苏北铭这么一说,送出去的包子立马又收了回来。
&esp;&esp;谢遇欢:……
&esp;&esp;陈君迁瞥了他一眼,暗乐:“看什么?想吃包子,娶个娘子啊。”
&esp;&esp;谢遇欢眯眼假笑:“多谢大人好意,在下还不至于为个包子牺牲男色。我找卖包子的王大娘去。”
&esp;&esp;陈君迁看着谢遇欢扇着扇子走开,一边笑,一边美滋滋地狠狠咬了一大口肉包子,嗯,油润鲜美,香。
&esp;&esp;他又瞥了站在一旁没走的苏北铭一眼:“夫人呢?”
&esp;&esp;“夫人说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esp;&esp;“派人护送了么?”
&esp;&esp;“没,夫人身边有人陪。”
&esp;&esp;陈君迁吃包子的动作一顿:“谁?”
&esp;&esp;苏北铭挠了挠头:“不认识,瘦瘦白白一书生,长得还挺俊的,就是腿脚好像不太好。”
&esp;&esp;“……知道了,下去吧。”
&esp;&esp;苏北铭走后,陈君迁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包子,突然觉得食不知味。
&esp;&esp;白,瘦,俊,书生,跛脚。
&esp;&esp;他不记得县里有这样一个人。
&esp;&esp;但除了最后一点,又恰好是谢遇欢说过的,上京公子哥们的样子。
&esp;&esp;他沉默了半天,才把包子吃完。
&esp;&esp;下午没什么案子,他在县衙院里踱来踱去,走了不知多少个来回,不时抬头看看天色——
&esp;&esp;怎么还不下值?
&esp;&esp;
&esp;&esp;书生腿脚不便,沈京墨特意走得慢了些,两个人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总算回到葡萄村。
&esp;&esp;她径直将人带去了学堂。
&esp;&esp;学堂早已盖好,为了方便沈京墨歇息,陈君迁还专门在课室后院盖了间小屋子,里面塞了张小床,刚好容书生暂住。
&esp;&esp;回来的路上,沈京墨得知了书生姓付,原是冀州小有名气的才子,虽出身寒门,却文采斐然。今年春闱过后,他曾当街拦下御史台一位大官的马车,状告四位大员贪墨。
&esp;&esp;原先他不曾细说,她还没往深里想,如今说得详细了,她才意识到他说的事分外耳熟。
&esp;&esp;收拾好小屋的窄床后,沈京墨就要离去,可走到学堂门外,终是没有忍住,转身问书生:“公子可还记得那位御史台官员的姓名?”
&esp;&esp;书生没有丝毫犹豫:“姓沈。”
&esp;&esp;“可是御史大夫,沈饶?”
&esp;&esp;书生一怔:“正是。夫人如何知晓?”
&esp;&esp;沈京墨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杏眸含泪。
&esp;&esp;父亲出事前的确说过,有个书生拦过他的马车,交给了他一份官员渎职的名单和账本,他须得护住那书生,等待时机成熟证据充分,再带人面圣。
&esp;&esp;可惜父亲终究没能护住那个书生,更没能护住沈家。
&esp;&esp;沈京墨霎时泪流满面,摇头不语。
&esp;&esp;“夫人……”书生愣怔当场,不知她缘何哭泣,更不知该如何安慰。
&esp;&esp;就在他手足无措之时,一双手将沈京墨拉了过去拥入怀中。
&esp;&esp;书生抬头去看,只对上一双带着怒意的沉沉黑眸。
&esp;&esp;那双眼睛太过有威慑力,活像只守护领地的猛虎,不容旁人侵犯分毫,又像在责备他害她垂泪。
&esp;&esp;书生被这样盯着,心中猛地一颤,慌忙低下头去踉跄着后退一步,不再说话了。
&esp;&esp;陈君迁又瞪了那书生一眼,垂眸看向怀中的沈京墨。
&esp;&esp;她已止住了泪,从他温热的怀抱里退了出来,抬手去擦眼角的残泪。
&esp;&esp;只是手还未触及脸颊,就被陈君迁抢先一步,粗粝指腹划过她眼角眉梢,捧起她哭得发凉的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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