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
&esp;&esp;下一刻,却听“咚”的一声,重物落地,惊起一阵短促的风,扬起沈京墨散乱的发丝。
&esp;&esp;她惊愕地睁开眼。
&esp;&esp;罗三仰面倒地,靠他最近的山匪喊着“大哥”冲上前来,可还没等靠近,身体也软软地歪倒了下去。
&esp;&esp;很快,聚义堂里九个男人,都纷纷晕倒在了地上。
&esp;&esp;聚义堂里的九个姑娘都愣了一下。
&esp;&esp;紧接着,门外传来几声短促的惨叫,冲天火光自篝火堆的方向而起,陡然映亮了阴云密布的夜空。
&esp;&esp;聚义堂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脸是血的谢玉娘提着把饮饱了血的大刀,半只脚跨进门里,一把抓住靠她最近的一个吓得僵在原地的小姑娘猛地一拽,冲屋中所有人喊:“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esp;&esp;说罢,谢玉娘把小姑娘往外一扯,一面催促她们快走,一面快步跃进聚义堂,取下墙上的火把,又踹碎数个酒坛,任凭酒液迅速蔓延覆盖了大半间屋子,接着将火把往屋中间的地上一甩。
&esp;&esp;火星落地,酒瞬间燃起。
&esp;&esp;大火自长桌左侧攀上桌腿,刹那间便卷上一个山匪的衣角,那山匪许是喝了太多掺香粉的酒,火舌缠上他皮肤时竟也未醒。
&esp;&esp;在火势蔓延到长桌另一侧前,堂屋最里头的沈京墨推着呆在原地的几个姑娘拼命往外跑。
&esp;&esp;“快走,快……!”
&esp;&esp;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山匪,她们只好从他们身上跨过去。
&esp;&esp;沈京墨走在最后,刚一抬起脚,脚踝就被一只手猛地攥住了!
&esp;&esp;她收势不住,身子往前跌去,摔在一个山匪身上。山匪吃痛地“唔”了一声,却未苏醒。
&esp;&esp;沈京墨慌忙翻过身去。
&esp;&esp;她脚下,萧景垣脸色涨红,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手狠狠抓着她的脚踝。
&esp;&esp;雁鸣山的酒太难喝了,他只喝了几口,并未彻底晕过去。
&esp;&esp;沈京墨的骨头都快被他攥断了。她咬紧牙关狠狠用力一踹,将他的手挣脱开,爬起来就跑。萧景垣却也猛地往前一扑,又扯住了她的裙角,嘴里模糊地咒骂着“贱人”。
&esp;&esp;沈京墨再次被他绊倒,掌心和膝盖被粗糙的沙土地擦破,痛与血齐涌而出。
&esp;&esp;疼得她站不起来。
&esp;&esp;抬眼望去,那几个姑娘都已在谢玉娘的带领下跑出了聚义堂。
&esp;&esp;她跑在最后,兵荒马乱中,无人察觉她不曾跟上。
&esp;&esp;沈京墨心中闪过一瞬间的绝望与慌乱。
&esp;&esp;只剩她一人,她该怎么办?
&esp;&esp;但不等她想什么,身后的萧景垣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不顾即将蔓延而来的大火,狞笑着朝沈京墨踏来一步。
&esp;&esp;“贱人,你算计得了罗三,算计不了老子!给我过来吧你……”
&esp;&esp;萧景垣说完,向沈京墨扑了过来!
&esp;&esp;沈京墨听见他的声音,慌张地翻过身,两手不顾疼痛,边往后退,边四下摸索,寻找可以防身反击的东西。
&esp;&esp;她背后抵着一个昏死不醒的山匪,沈京墨转过头,一眼瞧见山匪腰上的大刀,想也没想,将刀抽了出来!
&esp;&esp;低头,闭眼,双手握刀,沈京墨用尽了全部的气力,向前刺了下去!
&esp;&esp;“噗呲”一声,温热的血飞溅而出,落在她手背和衣袖上,黏腻湿滑烫得她身子猛地颤抖。
&esp;&esp;萧景垣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esp;&esp;沈京墨此时才敢睁开眼睛。
&esp;&esp;只见萧景垣两手捂着裤裆,大量的血液正从指缝间喷涌而出,状似涌泉。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疼得一边哀嚎一边打滚,很快就疼得晕死了过去。
&esp;&esp;沈京墨浑身都在发抖,两条手臂保持着挥刀的姿势僵硬了许久,才恍然回神似的,将沾满了血的大刀扔掉,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esp;&esp;背后的聚义堂很快被火光吞没。
&esp;&esp;到了外面,沈京墨才惊愕地发现,篝火旁那些山匪全都倒在了地上,每个人的喉咙都有一道伤口,流到衣襟上的血都已经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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