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马在无人的小道上奔驰。
&esp;&esp;沈京墨心里想着那些鞋印,问陈君迁:“大人觉不觉得,那些鞋印长得很像?似乎是相同的花纹。”
&esp;&esp;陈君迁也有同感:“统一的鞋子,是官家的人。”
&esp;&esp;沈京墨想了想,猜到:“卫府的兵?”
&esp;&esp;也不怪她这样想,长寿郡内只有这一支驻军,那么统一的鞋纹,寻常人家肯定不会用,只能是卫府统一发放的军靴才会有了。
&esp;&esp;陈君迁也不能确定,他虽然在卫府当差,但满打满算也就去过几天,当然不可能记得军靴的鞋底长什么样。
&esp;&esp;“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卫府,拿军靴和拓下来的鞋印比对一下。那么多人,还带着兵器,这事不简单,得让翁都尉知道。”
&esp;&esp;“好。”
&esp;&esp;眼下他们手里只有一张鞋印的图案,推测不出多少信息来,也许此事当真不寻常,也许只是杞人忧天。
&esp;&esp;接下来的路上,沈京墨没有再说话。
&esp;&esp;但一想到昨晚玉带山上除了他们二人,竟还有那么多陌生的男子,她这心里就不舒服——幸亏那些人路过水潭后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没有再上山,否则她和他在山洞里做的事,不就全让人看去了?
&esp;&esp;陈君迁同样沉默着,心里想的却是,幸亏那些人没有再往山洞那处走,否则他们的马、他们的命,可能就都没了。
&esp;&esp;但看那些人行走的方向,从水潭到杀鹿之处,都在靠近山脚的地方,明显只是要绕过玉带山,且尽量不惊动附近的人。
&esp;&esp;若真如此,就更可疑了。
&esp;&esp;将沈京墨平安送回家后,陈君迁没顾得上歇息,将包袱放下,只带着舆图和拓下的鞋印便往卫府赶去。
&esp;&esp;翁逢春还在校练场那块小菜地里研究他的菜怎么就是不长苗,陈君迁找了半天才找着他,把自己在玉带山上发现的不寻常之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esp;&esp;翁逢春一脸平静地听着,等陈君迁说完,他又顿了片刻,问他:“没了?”
&esp;&esp;陈君迁取出鞋印,指着翁逢春脚下:“我比对过,这不是咱们卫府统一下发的军靴,那些人肯定不是卫府的兵。除非是其他州道的驻军路过。可要是没有和咱们卫府通过气,也是不能私自过境的。”
&esp;&esp;大越的地方驻军,除非战时急需调配至他处,平时是绝对不能私自离开驻地的。虽说许多卫府管理混乱,执行起各项规定来并不严格,但这一项却是连长寿郡这样松懈的卫府也不敢轻易违背的,违之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esp;&esp;翁逢春长长地“嗯”了一声,沉吟片刻:“的确没收到其他卫府要借道的消息。不过也不见得就是兵吧?”
&esp;&esp;陈君迁:“都尉,山上的脚印是统一的,我能想到的穿统一鞋子的,也只有兵了。而且,玉带山的位置,在咱们长寿郡以南偏东,虽然从外头想进长寿郡,最好翻的是武凌山,但玉带山对于脚力好的汉子来说也不是难事。看那些脚印,还能把那么多鱼和一只鹿吃得几乎不剩多少肉,起码得有几十号人,而且还有刀。我还是觉得不对。要不……我带些人,再上一趟玉带山,仔细搜查搜查?”
&esp;&esp;翁逢春看了看陈君迁认真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长寿郡这么多大山,有人进山是常事。别紧张嘛,说不定是谁家的公子哥闲得无聊,想去山里头打头鹿尝尝鲜,体验体验野外生存呢?”
&esp;&esp;“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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