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天亮了,大娘陪你去官府报官。”
&esp;&esp;沈京墨不欲麻烦邻居,可距离天亮还有很久,她的确不敢一个人待着,只好抱上萎靡的“二红”,随张大娘往她家走去。
&esp;&esp;次日陈君迁休沐。
&esp;&esp;回到家时时辰还早,陈大和陈川柏还没回来,陈君迁把马拴好,打算去学堂找沈京墨。
&esp;&esp;打开院门,隔壁张大娘家的门也恰好打开,张大娘扶着没什么精神的沈京墨、抱着“二红”走出来,喊住了正要关门的陈君迁。
&esp;&esp;“小陈大人,”村里人还是习惯这样叫他,“你可算回来了!”
&esp;&esp;陈君迁转身一看,正对上沈京墨泛红的眼。
&esp;&esp;他顿时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要拉她的手,可一碰才发现她手上竟缠着止血的布条。
&esp;&esp;“怎么回事儿?”
&esp;&esp;沈京墨脸色苍白,没有开口。
&esp;&esp;张大娘心疼地把沈京墨交到陈君迁手上:“昨儿晚上有人上你家里偷鸡,让你娘子发现了,手被那小贼划了一刀。不过好在人没事儿,我让她上我家来呆了一宿。小陈大人,快把人接回去好好歇歇吧,昨天晚上她一宿都没睡。”
&esp;&esp;听明白了事情始末,陈君迁谢过张大娘,扶着沈京墨往回家走。
&esp;&esp;她脚步蹒跚,走了几步进了院子后,不得不倚在陈君迁手臂上才能走路。
&esp;&esp;陈君迁把她送回屋中后,将“二红”放回后院的鸡窝,倒上水和鸡食,又立马回屋里来陪她。
&esp;&esp;沈京墨靠坐在床上,双目通红,陈君迁开门的声音都把她吓得一颤,直到看清是他后才松了口气,可眼泪也开始止不住地涌了上来。
&esp;&esp;昨夜独自在家遇到贼人、被刀划伤时她都没哭,在张大娘家时也一直努力维持体面,可是刚刚在张大娘家门口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想哭,而且一点都不想忍了。
&esp;&esp;她的眼泪决堤般流个不停。
&esp;&esp;陈君迁把水端到床边,在她面前蹲下身去,看着她憔悴的泪眼心疼不已。
&esp;&esp;他一手为她拭泪,另一只手去握她的脚踝:“刚才走路一瘸一拐的,脚受伤了?”
&esp;&esp;沈京墨吸吸鼻子,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被那贼推了一把,脚崴了。”
&esp;&esp;陈君迁脱下她的鞋袜,果然看见她白皙的脚踝青了一片。
&esp;&esp;他出去用猪尿泡装了凉水回来,坐在床下,把她脚踝搁在自己腿上,轻轻给她冰敷起来。
&esp;&esp;“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先确保自己安全,为了一只鸡不值得冒险,听见没有?”
&esp;&esp;他语气有些急,沈京墨委屈地抿起嘴:“……嗯。”
&esp;&esp;“手上的伤上药了么?”
&esp;&esp;“昨晚找过郎中了。”
&esp;&esp;陈君迁抬眼看看沈京墨,心里头直发疼:“我没法在家守着你,怕不怕?”
&esp;&esp;沈京墨咬紧下唇,不知该故作坚强,还是如实回答。
&esp;&esp;犹豫半天,她瓮声瓮气地说了一个字:“……怕。”
&esp;&esp;陈君迁心里更觉亏欠:“跟我去长寿郡吧,租个院子,离卫府近些,万一有事,我能立刻赶回去。”
&esp;&esp;他先前提过一次这事,那时沈京墨拒绝了,但如今想起昨晚的事,她拒绝的心思变得不那么坚定了。
&esp;&esp;她是真的被昨晚那个站在窗外的人影吓坏了,以至于一宿都没敢合眼,更不敢靠近窗子。
&esp;&esp;如果昨晚他在家,她一定不会吓成那样。
&esp;&esp;可是学堂怎么办呢?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她走了,学堂不就办不下去了?
&esp;&esp;想了许久,沈京墨开口:“年后吧。学堂里有几个姑娘学得不错,若是年后她们能代我一些时日,我便随大人去郡里住。”
&esp;&esp;陈君迁只得答应她。
&esp;&esp;冷敷了一会儿,猪尿泡里的水已经不凉了,陈君迁起身要去换水,可刚站起来,衣袖就被沈京墨一把拽住。
&esp;&esp;她一双眼紧紧盯着他,像是怕他走:“大人做什么去?”
&esp;&esp;“再装些凉水来,顺便托人去学堂知会一声,今日你就不过去了。”
&esp;&esp;沈京墨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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