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忘。
&esp;&esp;既然没人愿意站出来,那就让他去好了。
&esp;&esp;更何况他今日还有一个意外之喜——景帝特意准他在后方指挥,而万寿郡已沦陷,其后的永寿郡也时常被狼兵骚扰,他若真要坐镇后方,那一定是在长寿郡。
&esp;&esp;长寿郡……
&esp;&esp;他沉静的目光自塘报上移,落在面前的一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甚至缺了一角的砚台上,片刻后,几不可察地扬起了嘴角。
&esp;&esp;傅修远盯着砚台出神,以至于有人推开青云阁的门,一路走到他身后,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esp;&esp;直到一双柔荑从背后环上他的腰,氤氲着潮热水汽的身子贴上他后背,如火红唇在他耳边轻声呵气:“驸马……”
&esp;&esp;傅修远倏然回神,猛地起身退后一步,周身写满戒备,就连脸上的嫌恶竟也一时忘了掩饰。
&esp;&esp;玉城公主身子一晃,嘤咛一声又要栽进他怀里。
&esp;&esp;傅修远强忍不悦,在公主柔软的身子再次靠近前,双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稳,随即立刻放开了手,垂眼不看她,只语气淡淡地叮嘱她:“公主小心。”
&esp;&esp;眼看投怀送抱不成,玉城公主脸上多了几分愠色。
&esp;&esp;她有倾城之姿,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想要做她驸马的男子不知凡几!若是换作旁人,定然巴不得被她呼来挥去,生怕伺候不周。
&esp;&esp;唯独这个傅修远,竟唯恐避她不及!
&esp;&esp;可她偏生就是心悦他,他越是对她不冷不热,她越要将他驯服。
&esp;&esp;玉城美目微眯,片刻之后,换上了一副温柔小意的模样,柔声唤他:“驸马,天色已晚,夜里又冷,何不早些就寝?”
&esp;&esp;她刚刚洗过花瓣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温热的花香,寒冷刺骨的正月夜,她却只穿了一身薄巧的纱衣,烛光一照,几近透明。
&esp;&esp;傅修远只瞥了一眼就又收回了视线:“公主金尊玉贵,如此穿着甚是不妥。既觉天寒,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esp;&esp;说罢,不待玉城公主开口,傅修远对门外唤道:“妙意!送公主回寝殿。”
&esp;&esp;妙意是玉城的大丫鬟,此刻正在青云阁外守着,听见驸马的召见,却不敢开门,低声问:“公主可要回……”
&esp;&esp;“不回!”公主一声怒喝,妙意赶忙站了回去,闭起嘴来不再多话。
&esp;&esp;玉城怒视傅修远,指着案上的塘报冷笑:“傅修远,你装什么贤臣,装什么一心为公!本宫是公主,你是驸马,你最大的职责就是伺候好我!可你呢?本宫出降至今,你可曾踏进过本宫的寝殿一步!若非本宫袒护,你,还有你们傅家,早都为此掉脑袋了!今夜本宫这般自降身份来见你,你竟还敢如此托大,真当本宫舍不得杀你!”
&esp;&esp;傅修远听着玉城的控诉,眼也未眨,直到她发泄完怒火,他的语气仍未有一丝波动:“公主若是说完了,臣还有塘报要看。”
&esp;&esp;“你!”玉城气结,贝齿紧咬地瞪视着他,旋即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嗤笑一声,“好,傅修远,你好得很!你不就是还惦记着那位沈妹妹吗?”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