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沈京墨顿了片刻,将药碗放回桌上,回手揽住他的肩轻轻拍打,没再催促他回答或是上药。
&esp;&esp;夫妻二人静静地依偎着,他温热的鼻息打在她颈窝,气息绵长而沉重。
&esp;&esp;半晌,陈君迁抬起头来,目光中流露出些许疲惫,但还是对她露出一副笑脸:“有财把刚刚发生的事和我说了,幸好有你在。”
&esp;&esp;沈京墨却笑不出来。郭严敢当众抓人,薛怀琛对他又是那样的态度,他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其实不用问她也猜得到了。
&esp;&esp;她只想知道:“有人要杀降兵,还伤了你,薛老将军都不阻止?”
&esp;&esp;倘若薛义如此糊涂,他何必继续追随他?
&esp;&esp;陈君迁的表情略显僵硬,随后浅笑着安慰她:“丧子之痛,一时失了理智,可以理解,猫儿走之后爹也是这样的。杀降不是他的本意,否则他也不会将后续事宜交由我处理。”
&esp;&esp;言下之意是他仍相信薛义的为人。
&esp;&esp;可沈京墨并未与薛义打过交道,但经过今日这事,她对薛家人没有半点好感:“不说薛老将军,那薛怀琛呢?纵容手下杀降兵,将此事大肆宣扬,还对你出言不逊,摆明了是在针对你。若我猜得不错,你这伤也是他弄得,是不是?”
&esp;&esp;郭严口口声声说杀降兵是为了给薛怀璋报仇,可报仇有很多办法,他们偏偏选了最张扬最高调的一种。陈君迁先前已经保证过不杀降兵,方才若真让郭严得逞了,先不说沣阳这些人会不会当场反水,日后陈君迁再想以劝降的方式不战而屈人之兵,定是不可能了。
&esp;&esp;“他与你有宿怨?”毕竟这举动损人不利己,如果不是两人早有旧怨,她实在想不通薛怀琛为何要这样做。
&esp;&esp;陈君迁无辜地摇了摇头:“我和他能有什么宿怨?”
&esp;&esp;“那他为何……”
&esp;&esp;话未问完,和尚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esp;&esp;沈京墨赶忙从陈君迁腿上下来。
&esp;&esp;和尚“哎哟”一声,转过了身去:“我说大白天怎么帐帘也不拉开。”
&esp;&esp;他们分明什么都没做,可和尚这么一说,倒好像他俩关起门来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esp;&esp;沈京墨脸色一红,陈君迁也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问他有事么。
&esp;&esp;和尚背对着他道:“独孤敬决定回乡隐居,正好翟胜跟他一起走,走之前想见你一面。”
&esp;&esp;“现在?”
&esp;&esp;“对,马都备好了。”
&esp;&esp;陈君迁说了声“知道了”,起身就要走。
&esp;&esp;沈京墨赶紧喊住他:“药还没上完!”
&esp;&esp;那点小伤,其实上不上药都一样,陈君迁本想说不必了,但看见沈京墨担忧的神情,还是改了口,让和尚出去等他,他很快就来。
&esp;&esp;和尚嘿嘿笑着走了出去,把帘子给他俩合好。
&esp;&esp;陈君迁没有坐回椅子上,就站在原地弯下腰来,等沈京墨给他上好了药,他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