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仍盯着薛怀仁,没有转身,声音微微嘶哑:“怀琛,有事么?”
&esp;&esp;“父亲,巢湖来信,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发兵。眼下五弟病重,我知父亲无心出征,您不如就留在茂州,将巢湖的八万大军交给孩儿。这样,不等五弟病愈,我军便可攻入江浙。江浙一带多名医,或许有办法治好五弟。”
&esp;&esp;薛怀琛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处处为父亲和幼弟着想,料想薛义不会反对。
&esp;&esp;谁知,薛义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不急。”
&esp;&esp;薛怀琛不悦地皱了下眉,又道:“父亲,您连日守在五弟房中,连除夕也不曾在军中露面,上京又称帝了,还昭告天下,说您是最大的反贼,如今军心不稳士气不振,这样下去可还得了?”
&esp;&esp;薛怀琛顿了顿,补充道:“我军迟迟未能进入江浙,陈君迁在西北却连战连捷,势力和威望就快要赶上您了呀!父亲,孩儿知道您心疼五弟,舍不得离开五弟,孩儿愿意为您分忧!军中不可一日无主帅,您何不宣布立我为储,让孩儿去替您拿下江浙?”
&esp;&esp;“我说了,”薛义不耐烦地摆摆手,“此事不急,往后再议。你回去吧。”
&esp;&esp;话落,屋中陷入沉默。
&esp;&esp;薛怀琛冰冷的目光从薛怀仁的脸移至薛义身上,最终缓缓落在他颈间。
&esp;&esp;薛怀琛慢慢地握住刀柄,齿缝间挤出一丝狞笑;“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立我为储,难不成还指望这小子能活下来?”
&esp;&esp;听出薛怀琛语气不善,薛义慌忙转身,就见一道寒光直奔他脖颈劈来!
&esp;&esp;他急忙闪身,抓住床边放药的托盘来抵挡。
&esp;&esp;薛怀琛这一刀本打算砍断薛义的脖子,便用了十成的力道,只一下就劈断了木制的托盘,飞溅的木屑顿时在薛义手上留下了数道细小的血痕。
&esp;&esp;但这一刀没能致命,就给了薛义躲闪的机会,他抱起薛怀仁就地一滚,向门口跑去,仓惶地拉开屋门:“来人……”
&esp;&esp;话未说完,薛义便怔在了原地。
&esp;&esp;屋外不知何时竟站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为首的郭严面无表情道:“请老将军回屋。”
&esp;&esp;身后,薛怀琛缓步向他走来,脚步声踩得极重。
&esp;&esp;“我早就劝过你,立我为储有什么不好?你只剩两个儿子了,将来得了天下,还不是要把皇位传给我?刚刚你要是听了我的话,你我父子也不必弄得如此难看。”
&esp;&esp;薛义愤而转身,将昏睡不醒的薛怀仁紧紧护在怀中:“你这逆子……我的一切都会留给怀仁,你休想得到半分!”
&esp;&esp;“那他就更得死了,”薛怀琛不屑地大笑起来,“我连那么厉害的二哥都能弄死,还怕他一个九岁小孩?”
&esp;&esp;“逆子……”
&esp;&esp;薛怀琛来到薛义面前,掂了掂手中的刀:“本来我还打算让你留在这儿颐养天年,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只好说,你担心五弟,忧思过度,与他一起去了。”
&esp;&esp;薛义一死,手下诸将必得前来悼念,到时他便可将这些将领一网打尽,收编他们的队伍,称霸西南,再慢慢侵吞大越剩下的几个州道。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新的天下之主。
&esp;&esp;为了那万人之上的位子,杀兄弑父算得了什么?
&esp;&esp;光是这样想着,薛怀琛就觉得热血沸腾,高高举起刀来:“去死吧!”
&esp;&esp;就在薛怀琛的刀即将落下的这一瞬间,只听“铮”的一声,铁器相撞,不知从何处射来的箭矢将他的刀锋打偏。
&esp;&esp;四周的房顶上突然出现无数火把,将昏暗的夜色都照彻通明,几十个弓箭手张弓搭箭,箭尖直指薛怀琛和他的十数名手下。
&esp;&esp;一瞬间,形势逆转。
&esp;&esp;薛义抱着薛怀仁纹丝未动,冷漠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薛怀琛:“你以为我不知道怀璋是怎么死的?”
&esp;&esp;薛怀琛眼瞳骤缩。
&esp;&esp;从里面落了闩的院门被人一脚踢开,薛义的卫兵迅速将郭严等人包围。
&esp;&esp;薛义后退两步至卫兵身后,对薛怀琛道:“怀璋的死疑点重重,那时我便有所怀疑,可你亦是我亲生骨肉,我愿意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仍不知悔改……薛怀琛,你真让为父失望。”
&esp;&esp;今夜薛怀琛到来之前,便有人将郭严调兵的事告诉了薛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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