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步才被薛玉凤扶住。
&esp;&esp;“来人,”薛义失望地最后看了赵友一眼,“把他押下去,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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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更时分,关押赵友的帐子外传来了极轻的脚步声。
&esp;&esp;赵友被除去铠甲和武器,双手捆在背后,绑在桌角。
&esp;&esp;听见动静,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想要看看是哪个来看他的笑话。
&esp;&esp;帐帘掀开一条缝,很快又原封不动地落了回去,一道纤瘦的身影快步向他走来。借着帐外的月光,赵友勉强看清,来人是他的娘子,薛玉凤。
&esp;&esp;他一愣,表情也不禁柔和了许多,低声问她:“你怎么来了?”
&esp;&esp;薛玉凤对他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走到他身后,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刀来,割开了绑他的绳子。
&esp;&esp;“我给你带了衣裳,你换好后,从西门出军营,一直往西走,绕过那个土丘,后面有人等你。”
&esp;&esp;薛玉凤说着将赵友拉起来,把一身士兵的衣裳塞给他。
&esp;&esp;赵友没有动,而是看向薛玉凤:“你不跟我走?”
&esp;&esp;薛玉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爹身边只有我和小妹了,我不能走。”
&esp;&esp;“可是我不见了,他肯定会猜到是你放我走的。”
&esp;&esp;“猜到又如何?爹总不会杀我,可你要留下早晚会出事,”薛玉凤眼中含泪地握住赵友的手,“这一年我时常做噩梦,不是梦见他死了就是你死了。我知道爹现在做的事不对,可他也是为了我弟弟。”
&esp;&esp;“凤儿……”
&esp;&esp;“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我舍不得你死,也不想看你和我爹起争执。你走吧,有财在外面等你。出了祁州往北走,我爹的手伸不到那里。”
&esp;&esp;赵友抬手为她擦眼泪。
&esp;&esp;薛玉凤躲了一下,自己拿袖子抹了抹脸,催促他:“快换吧,没时间了。”
&esp;&esp;片刻后,薛玉凤和换好衣裳的赵友一前一后走出了帐子。
&esp;&esp;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薛玉凤没有送他,径直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esp;&esp;帐中一片漆黑,薛玉凤坐在可供两人相拥而眠的行军床上,捂着嘴泪流满面。
&esp;&esp;走出军营,赵友飞快地向着薛玉凤所说的土丘跑去。
&esp;&esp;土丘后,霍有财牵着两匹马等候他多时,见他出来,忙将其中一匹的缰绳抛给他。
&esp;&esp;兄弟二人翻身上马。
&esp;&esp;霍有财:“哥,嫂嫂说让咱们往北走,穿过豫州往漠北那边去。”
&esp;&esp;赵友却没有回应,直到两人纵马跑了半夜,跑出了祁州的地界,他才一勒缰绳,对霍有财道:“我们不去漠北。”
&esp;&esp;“啊?”霍有财一愣:“那去哪儿?”
&esp;&esp;“兵分两路,你去陇右,我回长寿郡,”赵友调转马头,“狗皇帝要薛义年前再灭一支义军,你去告诉谢家让他们多加防范,我去通知长寿郡的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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