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做惯了,所以得心应手。
&esp;&esp;冰尤拉开餐桌下的椅子坐下,第一次放弃便利店的速食,在早上慢下来消磨时间。
&esp;&esp;她百无聊赖撑着头,用叉子勾弄着餐布上的线。
&esp;&esp;付竞泽看了眼她,给吐司翻了个面。
&esp;&esp;桌面上的手机再次响起,只不过已经被她调成震动模式,但声音大的还是无法忽略,在空气中响个没完。
&esp;&esp;冰尤不看都知道是谁,继续用叉子点着桌面,看着面前的那块餐布走神。
&esp;&esp;装着吐司的盘子就在这时被端上桌,顶替餐布抢走了她的视线。
&esp;&esp;“尝尝还行吗。”付竞泽坐到她面前,闭口不问电话的事。
&esp;&esp;震动的声音就这样突兀地响,两人都心知肚明地忽略了。
&esp;&esp;她囫囵划下一块放进嘴里,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esp;&esp;手机上的来电提示终于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微信群里轮番轰炸的消息。
&esp;&esp;两块屏幕同时弹着刺耳的噪音。
&esp;&esp;冰尤忙着吃,抬头给了他个眼神,于是付竞泽拿起自己的解锁,看着群里的情况。
&esp;&esp;房间里只剩下广告结束后的天气预报还在播放。
&esp;&esp;“慢慢吃吧,不用去学校了。”他语调平和,说的就好像在意料之内一样。
&esp;&esp;虽然电视上讲的很严峻,但最大降水位也要等晚上放学那个时间才会积起来,按理说上学期间不会有什么影响。
&esp;&esp;冰尤把嘴里的那一口咽干净,才腾出空档问他: “怎么了?”
&esp;&esp;“说是降雨提前,那片的电网瘫痪了。”
&esp;&esp;她恍然地扬了下眉,学校的电箱她记得,长期失修所以电路都暴露在外面。遇到降雨来不及整理,又怕漏电了会担责。
&esp;&esp;这也意味着要在房里待上一天。
&esp;&esp;她头痛欲裂,两人之间一时安静如死水。
&esp;&esp;冰尤吃够了,推开椅子起身,把餐具丢在桌上,连带着旁边的牛奶在杯中晃了晃,差一点就要溢出来。
&esp;&esp;付竞泽眼疾手快拽住她衣袖:“昨天的事不想跟我说说吗?”
&esp;&esp;她急着逃避,解释的耐心都不剩一点,只是回头看了看他拽着的手,眼神提醒他松开。
&esp;&esp;然而力道并没有减弱。
&esp;&esp;直至袖扣被她忽然的抽手拽脱线,零落着掉在地上。
&esp;&esp;弹起来的声音一下下砸进心里。
&esp;&esp;“付竞泽你有病吧?”
&esp;&esp;他松开手,眼框泛红:“我是有病,急性肠胃炎,从小到大记得住不让我空腹喝牛奶的只有我家打扫卫生的阿姨,夏亦可跟了我两年依旧照忘不误。”
&esp;&esp;“……”
&esp;&esp;“我说过难听话,我说我想找个聪明的,不用我说饿就能做口饭吃,难吗,冰尤。”
&esp;&esp;她发麻的手腕僵在他松手的地方,眼神中的错愕因为头痛削减了半分,可眉毛还是止不住地颤动。
&esp;&esp;酸楚漫上头颅,只有目光还在他身上,暂时无法接受听到的一切。
&esp;&esp;付竞泽嗤笑,用手抚了下额头的青筋,俯身捡起了地板上的那粒纽扣,轻轻放在桌上。
&esp;&esp;“跟你说是不想让你猜错。”
&esp;&esp;他转身走向浴室,直到花洒的出水声响起冰尤都还站在原地,身后的电视也播放起下一个节目。
&esp;&esp;
&esp;&esp;雨水弥漫,西华。
&esp;&esp;美术楼的走廊空荡的不见人影,只有因为暴雨冲破的水管不断向外扩散着水流,在瓷砖上形成一片镜面的反光。
&esp;&esp;位于中间位置的教室门被拉开,随滑轨露出一道缝隙。
&esp;&esp;原本堆积在廊道里的水缓慢流进屋内。
&esp;&esp;头顶的广播连接着校委的办公室,此刻一个中年男人心急如焚地指挥着情况。
&esp;&esp;“所有人听我说!千万不要敞开教室门,不要让积水面积扩大,不要开电闸……”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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