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小事小事……”
&esp;&esp;二人声音渐行渐远,屋内银烛冷屏后款款走出一位女子,莫约十八九岁,正是秦启仁之孙秦安筠。
&esp;&esp;秦启仁气还没消下去,指着秦驹的背影对她道:“你爹这般没出息,我看着就来气。”
&esp;&esp;秦安筠奉秦启仁之命,在屏风后面听得大差不差。做手势对他道:“祖父息怒。”
&esp;&esp;“罢了。”秦启仁摆摆手。“那人是楚州新任郡守,名字叫……叫江守君,你看怎么样。”
&esp;&esp;秦安筠自知身体缺陷,她是个哑女,内心自卑恐遭人嫌弃,所以听闻此话并无动作。
&esp;&esp;秦启仁知道她在想什么:“你不用担心,有祖父在这里,没人敢让你受折辱。你青眼于他,是他求不来的福分。”
&esp;&esp;秦安筠摇摇头,做手势回到:“江大人举止谈吐不俗,如此高风亮节之人,是孙女不敢肖想的。况且他心地善良连无名婢女都……”
&esp;&esp;秦启仁冷哼一声打断她。
&esp;&esp;“心地善良?那婢女是我强迫他收的,他只是不蠢,与善不善良有何关系。”
&esp;&esp;秦安筠垂眸比划:“祖父送婢女给他是为了监视他?”
&esp;&esp;“是。”
&esp;&esp;府衙堂前,堂内清晨送来的礼物几乎全被还回去了,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堆积,显得干净又空旷。
&esp;&esp;江守君前脚先到,那婢女后脚就被送过来了。
&esp;&esp;婢女跪在堂前啜泣,哭得楚楚可怜叫人心生怜爱。
&esp;&esp;江守君无奈叹口气。“姑娘先起来吧。”
&esp;&esp;语气还是一贯温和。“府衙里不缺侍女仆从,我这里还有十几两银子,姑娘不嫌弃就先拿去,出府后可自寻安身立命之所。”
&esp;&esp;那婢女刚才站起来,听闻她说这话又诚惶诚恐地跪下去,边哭边求。
&esp;&esp;“奴婢贱籍,在楚州远近无亲,如今出了秦府就相当于断了后路,若大人也不肯留,奴婢活不成的。”
&esp;&esp;这与江守君料想的差不多,不愿意拿钱走,非要留下来当个洒扫的婢女,多半是秦府留下来的眼线而已。
&esp;&esp;也罢,留这人在身边也好,可以让秦府对自己没那么多忌惮。
&esp;&esp;江守君长舒一口气,对那婢女道:“愿意留下来也好,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说着便伸手去扶她,二人相触一瞬间江守君手腕竟似被灼伤,让她下意识放开了要去扶她的手。
&esp;&esp;掀开袖口向手腕看去,那名为“固魄”的手绳上的珠子正散发着红光,在她腕上烫出一道痕迹。
&esp;&esp;江守君不动声色把“固魄”遮在衣袖下。
&esp;&esp;低头再看时正对上那侍女目光,太过熟悉,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esp;&esp;“江大人。”那侍女似笑非笑,神情与将才迥乎不同,轻声对她道。
&esp;&esp;“我名顾淮音。”
&esp;&esp;侍女一字一顿道。
&esp;&esp;二人距离贴得极近,甚至可以怀疑这侍女能听见江守君心声震如雷。
&esp;&esp;她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呢,睐山神庙祭台下的潭水里,也是迎上这样的目光。
&esp;&esp;“你,你……”惊骇下,她竟连话都说不稳。
&esp;&esp;恰巧此时张齐提了茶水回来。“那两排侍女不是已经送回秦府了吗,还是说这是哪家的姑娘?”
&esp;&esp;二人一同转头向张齐看去,硬生生把张齐盯地寒毛耸立。
&esp;&esp;张齐半猜半悟:“……你们二人?”
&esp;&esp;“哦……我知道了。”他一个“哦”字拐十八个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上去很欠。
&esp;&esp;江守君率先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对张齐道:“先安排顾姑娘下去休息吧。”
&esp;&esp;张齐脸上笑意渐深:“果真是姑娘?”
&esp;&esp;江守君:“……”住口吧,求你了。
&esp;&esp;朔州府署。
&esp;&esp;陆寅端坐高堂之上,藐视下方跪着的布衣男子。
&esp;&esp;男子身着简陋,但衣衫干净整洁。仰着目光正视他,挺直脊梁跪于堂前,气骨铮铮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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