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地上,污浊积水灌了满口。
&esp;&esp;统领解下腰间令牌,凌声道:“陛下有旨,即刻押朔州刺史陆寅进京。”
&esp;&esp;陆寅挣扎着还要起身,被人拿镣铐锁住手脚。
&esp;&esp;“我父亲乃是当朝左丞相,你……唔”。口中被人粗暴地用团布塞住。
&esp;&esp;另一行军卫闯入府中,不顾众官员在将府署上下搜的七零八落,最后翻出几张薄纸后拱手回禀:“统领,东西拿到了。”
&esp;&esp;“嗯,回京。”
&esp;&esp;禁卫军统领应一声,旋即用鞭子抽了马,驾风而去。
&esp;&esp;后面军卫不敢耽搁,也押着陆寅扬长走了。
&esp;&esp;事发突然,徒留下堂前众官员满脸惊愕,面面相觑。
&esp;&esp;马车里,顾淮音似笑非笑:“原来江大人早有打算,是在等现在啊。”
&esp;&esp;“是,先回去再说。”江守君见此事差不多已了,招呼车夫动身回楚州。
&esp;&esp;堂下雨势渐轻,地上积水也退的差不多。柳子介搀谢晋起身。
&esp;&esp;震惊之余众人终于明白过来,不免有人破口骂道:“这厮恶有恶报,算是苍天有眼,活该同他老子一起坐狱。”
&esp;&esp;“是啊,他也就仗着他爹在朔州横行霸道,当真是目无王法。”
&esp;&esp;柳子介懒得听这些人事后多嘴。索性带着谢晋偷偷溜了。
&esp;&esp;府外,谢晋跟在柳子介身后突然笑出声来。
&esp;&esp;“禁卫军再晚来一步,柳大人与我可真要成陆寅阶下囚了。”
&esp;&esp;柳子介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还笑的出口,我看你没被他剐一层皮你心里不舒坦。”
&esp;&esp;谢晋敛了笑,正色肃声道:“大人前几日上疏的奏折我看了,凭私藏姬妾就给陆寅定谋逆的罪名,这般狠戾是没打算给他留活路,看着不像是大人手笔。”
&esp;&esp;柳子介挑眉。“你这是在夸我宅心仁厚了?天下能人众多,看不惯他作为的不在少数,有义士前来献计也正常。”
&esp;&esp;谢晋摇摇头,叹道:“这下的是一步险棋,稍有不及就会殃及自身。大人不知来人底细,不该轻信他人。”
&esp;&esp;柳子介拔高声音。“我自然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上疏弹劾就是险棋,那你孤身一人打算行刺陆寅呢?是死局!”
&esp;&esp;谢晋叹了口气,低头噤声不再说话。
&esp;&esp;第17章 蜉蝣命读典洗朽木
&esp;&esp;习习谷风,维山崔嵬。
&esp;&esp;谢晋与柳子介二人淋了一身也懒打伞。“雨后路上泥泞,车马难行,要是大人不嫌弃就在我这里将就一夜吧。”
&esp;&esp;柳子介没推脱,他与柳子介相识多年也算半个知己,自上次分别后,已经多年未见,只打听到他在朔州当教书先生,偏偏自己又公务繁忙,一直不曾拜访过。
&esp;&esp;谢晋居处茅舍竹篱,地方不阔但看上去也不算寒碜,如其人一般清俊淡然,密密竹林里幽静冷冽与茅舍相融合,泛着不沾世俗的淡泊意。
&esp;&esp;柳子介打量着开口道:“你在这里过得自在,难怪不愿离开。”
&esp;&esp;谢晋轻摇了摇头,却没有反驳。
&esp;&esp;室内整洁,没有过多用具,书多得倒是快砌了满面墙。
&esp;&esp;谢晋为柳子介在炭炉上煎了茶,煮沸的水面上细雾霭霭,很容易就润了眼。
&esp;&esp;待茶将将煎好,门外一阵急促敲门声。
&esp;&esp;“我门没落锁,直接进来吧。”
&esp;&esp;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推门而入,气喘吁吁。
&esp;&esp;“谢先生,您的信。”
&esp;&esp;谢晋端了碗茶水给他,缓声对他说:“送信怎么这般急,你先缓缓,小心烫。”
&esp;&esp;少年没接他手里的茶碗,强咽下一口气继续道:“您快看看吧,这信是姜前辈加急送来的,我不敢耽搁。”
&esp;&esp;谢晋手上一颤,滚热的茶水洒到手背上,顷刻见了一片红。
&esp;&esp;柳子介见状起身接过他手中碗,有些担忧问道:“怎么了?”
&esp;&esp;谢晋没回声,指尖颤颤巍巍却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esp;&esp;他不敢急,怕拆毁信件,又不敢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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