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众人衣袍作响。
&esp;&esp;李珣接过秦秉南送来的香,一行人站在纪念受难百姓的墓碑前,跪地行礼磕头,以表悼念。
&esp;&esp;有百姓小声呜咽,也有百姓跟着跪下悼念,整个场面肃穆庄严,看得人心中难受。
&esp;&esp;祭拜完死难者,秦秉南做了个请的手势。
&esp;&esp;李珣前往临时搭建的简易公堂,端坐于案桌后,其他官员依次落座。
&esp;&esp;魏常龙看向李珣,他微微颔首,魏常龙高声道:“带要犯钟正上堂!”
&esp;&esp;吉州别驾从事钟正一身囚衣被带上堂来。
&esp;&esp;李珣垂眸睇他,神色肃穆,犹如催命阎王,“钟别驾,我且问你,永光十一年朝廷下拨吉州四百万两官银用于修建渭城宁江河堤,你从中盘剥九万七千二百零三两雪花银中饱私囊,可是属实?”
&esp;&esp;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
&esp;&esp;钟正无言以对。
&esp;&esp;李珣忽然拍下惊堂木,厉声道:“如实招来!”
&esp;&esp;底下的林秋曼被吓得抖了一下。
&esp;&esp;钟正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esp;&esp;李珣没有耐性跟他耗,冲魏常龙道:“拖下去砍了,满门抄斩。”
&esp;&esp;满门抄斩把林秋曼惊出一身冷汗,她偷偷地瞥了一眼坐在案桌后的男人。
&esp;&esp;那是绝对的至高无上,绝对的中央权威,容不得任何人挑战。
&esp;&esp;魏常龙亲自把钟正拖了下去,他惊恐求饶。
&esp;&esp;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道路,魏常龙把他拽到那块墓碑前,一脚把他踹得跪到地上。
&esp;&esp;刽子手麻利地朝鬼头刀上喷了口酒,只消片刻,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esp;&esp;大片鲜血溅洒到墓碑上,冒着热气,百姓连声叫好!
&esp;&esp;有人甚至点起炮仗。
&esp;&esp;一老媪啼哭不止,嘶声悲鸣道:“我儿,今生大仇得报,且上路走好!”
&esp;&esp;那道声音引得众人心酸落泪,林秋曼默默地偏过头朝墓碑的方向看去,李珣却温言道:“别看。”
&esp;&esp;浓郁的血腥气息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很快就飘到公堂这边来了。
&esp;&esp;林秋曼皱眉,她强压下内心的抵触,面上倒还镇定。
&esp;&esp;接下来是第二个要犯。
&esp;&esp;林秋曼收敛心神,认真地做笔录。
&esp;&esp;这些人已经在前日审过了,今天不过是走流程。
&esp;&esp;面对死亡威胁时,要犯们终是不够体面,有的当场吓尿,有的晕厥,还有的抵死不认,各色人都有。
&esp;&esp;在接连砍了四颗脑袋后,林秋曼有些受不住了。
&esp;&esp;那血腥气息令人作呕,特别是她不慎看到一人的头颅骨碌碌滚了出来,双目圆瞪,死得极其惨烈。
&esp;&esp;视觉冲击力是相当彪悍的!
&esp;&esp;林秋曼的脸一下子就刷白了,甚至连手都些抖。
&esp;&esp;李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esp;&esp;察觉到他的视线,林秋曼窝囊地回望。
&esp;&esp;她强作镇定,试图替自己挣回一点颜面。
&esp;&esp;然而在那双冰冷的,充满着侵略性的眼里溃败得一塌糊涂。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讨厌李珣看她的眼神,就好似自己是任人狎玩的猎物。
&esp;&esp;收起那种怪异的感觉,林秋曼皱着眉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esp;&esp;也不知是河风吹多了,还是其他,她觉得头有点沉。
&esp;&esp;好不容易熬到八颗头都砍完了,尾声时林秋曼再也忍不住冲到河岸边呕吐起来,好似要把心肝肺都吐出来为止。
&esp;&esp;秦秉南忙过去看情形,问她要不要紧。
&esp;&esp;林秋曼铁青着脸摆手,心理还是受到了冲击。
&esp;&esp;李珣坐在桌案前默默地望着二人,表情冷淡,看不出任何心思。
&esp;&esp;待人都散得差不多后,林秋曼还蹲在岸边缓解情绪。
&esp;&esp;李珣起身朝她走去,河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更显张牙舞爪。
&esp;&esp;头顶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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