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板,沈临川给人家打把子肉, 排队的客人也都是这附近得熟人,等着的时候闲着无事就说上两句话,“听说了嘛,今年这院试的头一名落在了咱清河镇呢。”
&esp;&esp;“呦,这么厉害呀, 谁家这是,怎么没听见动静呀?”
&esp;&esp;“不是镇上的人家,是乡下的,好像姓申还是姓沈来着,忘记了,咱又不是读书人哪里关注这些。”
&esp;&esp;“我知道了,我儿在学堂读书呢,说是姓沈,从王老夫子的学堂出来的哩。”
&esp;&esp;“真厉害呀,这能考中头名的秀才,怕是早晚都能考中了举子。”
&esp;&esp;排队的人说上几句闲话,轮到自己的时候忙点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比起谁家考中了这案首,他们小老百姓还是更关心这吃得穿得。
&esp;&esp;两锅把子肉很快就卖完了,沈临川和周宁收拾了东西就先回家去了,“爹,我两先走了。”
&esp;&esp;“哎,路上碰见的顺路的牛车就坐上,这会儿天热了。”
&esp;&esp;“知道的爹。”
&esp;&esp;沈临川和周宁先回家去了,他爹还在镇上卖猪肉呢,到了下午才回来。
&esp;&esp;原本也没剩几日了,知道他爹舍不得这干了十几年的摊子,两人就没有说不让做了歇上几日,他爹高兴点就成。
&esp;&esp;两人走了没多久就有巡街的差役转了过来,看见周大今儿出摊了满脸堆笑地过来了,“周大叔,今儿生意可好呀?”
&esp;&esp;“好着呢,好着呢,王巡差,你看看这肉多鲜亮,来一些不?”
&esp;&esp;“成,给我割上二斤。”
&esp;&esp;“得嘞!”
&esp;&esp;周大熟练地给划下了一块肉,往称上一放只多不少,称杆扬得高高的,“给三十文就成。”
&esp;&esp;那姓王的巡差经常在周大这买肉,每次都便宜不少,这次他可不敢少给了,铜板给得足足地,“周大叔,你这摊子是不是快不做了?”
&esp;&esp;“是嘞,是嘞,刚好碰见王巡差你了,我就不往市集司跑一趟了,还能再做上日,王巡差的帮我把这两个摊子给划了吧。”
&esp;&esp;“行,那没用完的市银我明儿给你送过来。”其他人不知道,他们这在镇上衙门吃官粮的还能不知道,没想到这杀猪家的哥儿婿竟然成了案首了,他们这些小吏可得罪不起。
&esp;&esp;“沈相公呢,好久没看见他了?”
&esp;&esp;“今还来帮着卖把子肉呢,刚和我家哥儿一道回去了。”
&esp;&esp;“哦哦哦,那周大叔我先过去了。”
&esp;&esp;“哎哎,麻烦王巡差了。”
&esp;&esp;“周大叔客气,就一点小事。”
&esp;&esp;王巡差啧啧称奇,这周大家哥儿婿也是个奇人,这读书人最是重视脸面了,更别说这如今考中了秀才,还是案首,也不嫌弃这小生意,依旧如常当街叫卖,这心性一般人可做不到。
&esp;&esp;跟在一旁的巡差也松了口气,“还好之前咱没得罪狠了人家,要不然咱两的饭碗可不保。”
&esp;&esp;“还没得罪呢,当日咱可是让那沈相公的摊子做不下去,要是在狠点让周屠户的摊子也做不下去,那可真真是把人给得罪透了,咱两早就滚蛋了。”
&esp;&esp;当初望月楼的大掌柜吴兴给市集司使了银子,要把沈临川给赶出镇子,他们只是个办事的小喽啰,王巡差可还记得,那日周屠户还暗中给他塞了银子打听因着啥,他给透漏了消息。
&esp;&esp;还好还好,那时候他两没把人得罪狠了,前几日镇令刚宴请了今年新中的秀才,那时候他就提心吊胆的,生怕沈临川在镇令那说上些什么,这几日一直风平浪静的,他这才放下了心。
&esp;&esp;也是,人家高中了案首,又是那王举子的得意门生,何必和他们这些小人物过不去呢。
&esp;&esp;这以后呀做人都得留一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哪天人家就风光了呢。
&esp;&esp;王巡差正想着这事呢,一时没注意被一个担菜的驼子老汉给撞了一下,旁边的胖巡差也被担子给撞了,气得他破口大骂,“瞎了你了,没看见人啊!”
&esp;&esp;那驼子老汉一看撞到了差役也吓得不行,一个劲地弯腰道歉,说着就要跪下,王巡差给拉住了,“老人家,来卖菜呢,下次就拿着篮子一篮子一篮子的卖,卖完了再去取。”
&esp;&esp;“哎哎哎,记下了,多谢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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