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庐陵王的目光隐晦闪烁,“听闻五弟这次被圣上召回京城,为了养病?五弟今年才二十三吧。英华盛年,究竟何等伤情,非得抛下军务养伤。身子如何?可还能回边城领兵?”
&esp;&esp;说到最后一句,又自来熟要上来勾肩搭背。
&esp;&esp;萧挽风抬手挡住。
&esp;&esp;右手的拇指食指按住庐陵王萧措的虎口,仿佛一把钳子发力,牢牢地钉在桌面上。
&esp;&esp;萧措疼得脸色都变了,勉强笑说:“自家兄弟,这是做什么。”
&esp;&esp;“劳兄关心。”萧挽风缓缓地松开手,带几分嘲弄注视着萧措闪电般往后缩。
&esp;&esp;“旧伤伤及筋骨,短期并无异样,可以跑马开弓,但会落下长久病根,圣上召令回京医治。如此回复可满意了?”
&esp;&esp;萧措握住疼得发颤的虎口,咬着牙笑:“还好短期无恙。京城无需征战开弓,只要还能跑马,能喝酒,能写字,能搂美人腰。在京城做个富贵闲王,有这四样足够了哈哈哈哈……”
&esp;&esp;萧挽风没有笑。
&esp;&esp;他下帖子把庐陵王约来,却又不寒暄。
&esp;&esp;他原本生得就不亲和,又比寻常人高出半个头,看人都是俯视。此刻没什么表情地坐在对面,眸光半阖,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一枚精铁扳指。
&esp;&esp;黝黑扳指在他修长手指间翻滚出残影,厅堂只有细小的叮叮当当声响,反倒比开口说话时更多出强烈的压迫感。
&esp;&esp;萧措的笑容很快绷不住,挥了挥手。
&esp;&esp;庐陵王府长随送上一只沉甸甸的长木匣。萧措当着此地主人的面打开木匣,整整齐齐摞了整箱的金铤。
&esp;&esp;“黄金八百两。”
&esp;&esp;萧措笑容满面,把木匣往前推了推,“这是为兄对五弟的一点心意,不必客气。”
&esp;&esp;萧挽风把沉甸甸的木匣子推回去。
&esp;&esp;“今日邀约相见,岂为钱财俗物?说起来,确实有件小事劳烦。”
&esp;&esp;萧措打着哈哈,不等说出口便推脱:“五弟,接到你的帖子我就来了。但为兄我呢,在京城里不争气,朝堂上的大事管不着。若论各处好吃的好玩的,哪处花楼的姐儿生得美,哪家小倌儿骚浪,这些只管问我,我带你四处逛去。”
&esp;&esp;萧挽风半阖的眸光抬起,盯他一眼。那眼神尖锐,仿佛扎破了皮肤。
&esp;&esp;萧措不自在地细微挪动一下,心里嘀咕,天子圣明。冲着这双不安分的眼睛,就该关进笼子里。
&esp;&esp;只不过锦绣繁华、十丈软红的京城哪能算笼子呢,野兽当然要关在野地里。挪个地方关才好。
&esp;&esp;心里起了恶念,脸上却越发地笑意盈然。宗室儿郎都天生好皮囊,庐陵王也不例外,笑着打圆场:
&esp;&esp;“怪我话急。五弟先说说看,能帮到的我尽力而为。但丑话说在前头,京城这处一山更比一山高。最近大长公主看我不顺眼,拦了我不少好事。为兄有心无力啊哈哈哈哈。”
&esp;&esp;“我所求这桩事,于兄来说,举手之劳而已。”萧挽风不再看他,起身又走去窗前。
&esp;&esp;燥热春风里隐约传来远处的操练呼喝声。
&esp;&esp;“驿馆太小,入京的两百亲兵挪腾不开。圣上允诺赐下王府,某这几日在京城走马观花,最合心意的宅邸位置,不巧已经有人住了。”
&esp;&esp;萧措恍然,哈哈地笑起来,“我知道了。五弟看中的那处好位置,可是城西长淮巷,枢密使谢崇山的宅子?稍安勿躁,谢家案子未定论,那处还需再等等——”
&esp;&esp;“谢宅太小,不够跑马。”萧挽风打断他。
&esp;&esp;“某看中的是城北榆林街,庐陵王府。”
&esp;&esp;萧措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个干净。“……什么?”
&esp;&esp;萧挽风道:“还请兄长挪一挪住处。”
&esp;&esp;萧措震惊地坐在原处。
&esp;&esp;呆滞片刻,啪地砸了果盘碟子,起身指着鼻子怒喝:“萧挽风,你什么意思!”
&esp;&esp;萧挽风转身过来,直对这位勃然大怒的族兄。
&esp;&esp;萧措的腰间挂着一把名贵佩剑,镶金嵌玉,装饰出几分盛气凌人的贵气。只可惜大怒时未想起拔剑,却拿手指着他。
&esp;&esp;萧挽风走回几步,直接便抽出了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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