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餐清淡,虾仁油菜葱花面,吃饭的时候,沈止在浏览手机界面,沈疾川瞟了一眼,发现是各种花花绿绿的镜子。
“……”沈疾川斟酌说,“沈先生,您不会是想把拆了的镜子重新贴回来吧。”
沈止:“嗯。”
沈疾川:“拆都拆了,安装多麻烦。”
沈止没出声,在微信里找到很久之前联系过的大范围镜子安装技工,手指一点,电话就拨了出去。
嘟——
一只手摁了挂断。
沈止抬眼:“你干什么。”
沈疾川笑:“沈先生。”
察觉到指尖下手机在动,他无声用力,压住手机,“我有个疑问,您不是讨厌沈疾川吗,为什么还要买镜子。”
沈止眸底有些冷:“谁告诉你我买镜子是为了看见他。”
沈疾川:“当然是季先生。”他毫不犹豫地扣锅,“而且我给您治病那天,听您说了些梦话。”
沈止:“手,拿开。”
沈疾川:“镜子没有我好使吧?我还会给出你反应,会动来动去。”少年咧嘴笑,艳红的柔软舌尖隐在洁白的牙列之后,“金主大人,可以把我当成他——或者是你自己?”
沈止定定看着他。
感觉、气质都太像了。
宛如真的是‘沈疾川’出现在他的面前,对着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沈疾川的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压在了沈止指缝之间,若有若无的摩挲着,想要挤进去。
“故态复萌,”沈止回神后骤然起身,抽离自己的手,“约法n章你没看么。”
沈疾川委屈:“哪里故态复萌了。”
确实。
摸个手而已。
硬要说的话,都是男人,正常肢体接触一下没什么。
沈止走了几步后又回来,端着自己的碗进了厨房刷干净,出来对着餐桌上的人提醒道:“我同意你来家里住,是同情你,不要拿对金主的那一套对我。”
沈疾川干巴巴地哦了声。
家里不止拆了镜子,还请了保洁。
浴室里骇人的猩红早就没了,清理得干干净净,还有他自杀用的手术刀也消失不见,包括他用来装白大褂和各种手术器具的箱子,同样不翼而飞。
沈止没问东西都去哪了,总归不会在他家里。
他把书房收拾了一下,虽然很烦沈快河的没分寸,但到底住到他家里来了,还是给对方划出个活动区域比较好。
他目前休养阶段不可以工作,书房的书桌腾了出来,留给小流氓。
沈疾川帮忙搬东西:“其实不用,我觉得我用不到书房。”
“你还想一直住我家里吗?”沈止说,“我有朋友在网课平台工作,直播教1对1教导学生,明天我联系一下,你面试网课老师。”
沈疾川:“我的梦想是沈先生的金丝雀。”
沈止难得说了句好话:“歪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你需要经济独立,需要养活自己。等你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和基础生活资金,你自己就能当自己的金丝雀。”
打印机嗡嗡吐出几张纸,在桌面摊开。
沈疾川凑过来一看。
发现是加了‘沈快河’名字的《约法n章》,后面还补充划分了家里禁止‘沈快河’进去的地方。
重点加粗的就是禁止他进入主卧,并且两人卫浴分开,一人一个。
沈止:“签。”
沈疾川:“好的。”
签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沈快河签的字,跟他沈疾川有关系吗?
他麻溜地签好,“那我去洗个澡。”
沈止点头:“嗯。”
沈疾川走后,他拿起沈疾川签字的那一页,看着那字迹,蹙眉低声说:“这字……?”
好熟悉。
过往碎片快速在他脑中数次闪回,沈止眼前一阵扭曲,大脑隐痛。
他捏捏眉心,抬头四下一看,踩着书架前的梯子,从最顶格的木格中,抽了两本书和几本笔记下来。
这是他保存至今的高中资料。
一切沈疾川从他生命中走过的痕迹,他都保存着,只是束之高阁,没有翻开过。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