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真有些惊讶:“怎么会不记得?”
“刚换的号。”
孟长赢随意开口,看起来有点儿糊弄。
杭真不再追问,台灯没坚持多久,前后不过二十多分钟就昏暗得不行。
倒是让杭真真的有了睡意,他躺在自己床上,对着孟长赢开口:“如果你不打算走了,可以把床分你一半,但你看到了,这床就这么大,还有,如果你睡觉不老实,我可能是在梦里打人哦。”
孟长赢安静地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沉默着上了床,只占据了床边一点,杭真失笑:“你这样显得我欺负你似的。”
他拉了孟长赢一把,两人骤然靠近。
杭真呼吸乱了乱,默默往里靠了靠。
这下,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雪落无声,杭真在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中闭上了眼睛。
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开口说了话,但不确定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他告诉孟长赢让他早上早些离开,说如果被人看到会有麻烦,说不定会被警告,他不怕警告,怕社死。至于孟长赢怎么说,杭真不记得了,他甚至没搞清楚孟长赢说话了没有。
第二天一大早,杭真是被外面惊呼雪景的声音吵醒的。
他下意识去摸旁边,没有人,那个位置冰凉,似乎孟长赢已经离开很久了。
什么时候走的……杭真抓了抓头发爬起来,孟长赢离开他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他平时睡得没这么沉。
路知白在早餐时间出现,杭真刚从食堂打饭回来就看到路知白跟他的邻居常哥在说话。
见到他,路知白微笑着朝他招手,杭真问他吃过早饭了么。
“吃过了。”路知白问杭真:“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杭真一边说,一边轻轻点头。
路知白的问题还是那老几样,杭真也还是那些回答。
每天的程序都要正常过一遍,杭真看着走完程序却没有离开的路知白,想起他们昨天聊过关于性向的问题。
路知白知道他喜欢男人,再一次见面却依然能维持常态。
所以到底是包容性很强还是他自己也是呢?
如果路知白的包容性其实源自于知道他们是同类,那么商愉跟他的关系到底是朋友还是情侣呢?
杭真开始犹豫。
他本来想把商愉当成第一个主要攻略目标,但如果商愉和路知白是一对,要不还是先试探孟长赢?
反正孟长赢已经跟他同床共枕过了,似乎更好拿下。
“你在想什么?”路知白揉了下杭真的头发,“又在走神。”
“你今天不忙?”
路知白笑了下:“休假。”
“休假还不好好休息?还往疗养区跑,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工作。”
路知白笑了一下,“我一会儿要跟商愉出去,明天我们才能回来, 你之前不是说吃腻了这里的食物?我来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带什么。”
杭真微怔,瞬间提起了生气,“帮我带货啊?”
随即他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对路知白讪笑两声:“不用了, 太麻烦你们了。”
他问:“小鱼老师怎么没来?”
路知白眨了下眼, 问杭真:“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看起来, 你跟他似乎比跟我还要熟呢。”
“那倒没有……”
杭真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之前说给我的那幅画,你们这次出门,有机会一起带回来吗?”
路知白微微皱起眉毛来:“看起来你真的很想要那幅画……”
杭真没有否认:“我只认识这么一个画家朋友, 也没有收到过这么别致的礼物。”
路知白点头:“好吧, 我会提醒他的,看这次有没有机会带给你。”
杭真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更想要一个保证,但不能这么直白地表达。
路知白微笑:“你还要帮忙带什么?吃的用的都可以,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杭真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画比较重要, 他摇头。
路知白奇怪地看了他一会儿, 古怪地笑了:“行了, 那我们就自己看着办了。”
杭真问他们怎么出去, 路知白说自己开车。
他有点儿想跟他们一起出去看看, 拓宽地图, 之后不知道会不会一直待在这里。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 还是提了一下, 果不其然得到的是路知白的拒绝。
杭真撇撇嘴, “理论上来讲我并不是病人,而是客户吧?”
路知白不置可否地笑笑:“你要出门不是不行,不过需要征求你的家人同意,走了程序,就能离开了。”
杭真沉默着,知道这是“规则”,而且大概率是限时的而不是永久的。
满怀期待等到入了夜,杭真才想起来路知白跟他说的是“明天才能回来”,顿时对自己无语极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