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顾余森性子冷淡,加上男女有别,两人关系一直不温不火。顾夫人也曾想过撮合这两个孩子,但每次提起穆曦时,顾余森总是神色淡淡,毫无波澜。
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
可她到底是比这些孩子多吃了二十几年的饭,穆曦频频的接近,她也不是看不出这孩子的心思。
只不过,她不乐意插手,索性装聋作哑,任由年轻人自己折腾。
顾夫人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鎏金珐琅指甲在晨光里泛着柔光:“你母亲上次说想拍那套翡翠头面,正巧……”
话音未落,门被推开,顾余森裹挟着初秋的凉意走进来。他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领带松垮地垂在锁骨处,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的随性。
穆曦捏着茶杯的手指蓦地蜷起,又迅速松开。她将鬓发别到耳后,露出练习过千百次的完美弧度,声音轻柔:“顾哥,好久不见。”
天鹅绒沙发上的珍珠手包被晨光映得发亮,像她骤然缩紧又舒展的瞳孔。
她的目光在顾余森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仿佛只是不经意的扫视。
“穆小姐。”顾余森脚步微顿,目光掠过她,没有停留,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最终停在母亲手边的茶上:“这是父亲前些日子提的好茶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
他解开袖扣,往楼上走,动作流畅自然。在自己家里,他显得格外放松。
顾夫人看着儿子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眼角却扫见穆曦放茶杯时,杯托与玻璃茶几相撞的轻响。
少女修剪精致的指甲在衣角上压出月牙白痕,又若无其事地抚平裙摆褶皱,声音依旧温柔:“听说顾哥最近在着手接管家里的一些企业,应该是有些忙吧?”
顾余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旋转楼梯尽头。穆曦端起凉透的红茶,轻轻抿了一口,咽下舌尖泛起的苦味。她的目光落在茶杯里漂浮的茶叶上,神色平静。
顾夫人看破不戳破,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顾余森不经常回老宅,最多也就是周末回来一趟,今天才周三。
她想着学校里传来压不住的传闻,终归是轻轻叹了口气。
两人又聊了两句,但顾夫人有些疲惫,穆曦是个人精,最会察言观色,看顾夫人突然疲惫的眉眼,联想到顾余森学校里的传言。
怕不是因为这件事在头疼
其实穆曦从未将楚昭熠放在眼里,顾哥喜欢养着玩玩就行了
娶回家里是肯定不可能的
穆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见底,她站起身:“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关起来
顾余森听到下面没了动静才又从楼梯上走下来
顾余森数着水晶吊灯投射在地砖上的光斑,直到第十二次光影偏移,楼下茶盏轻叩的脆响终于归于寂静。
他扶着柚木扶手往下望,母亲独坐在孔雀蓝丝绒沙发里,旗袍上的缠枝莲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ot;舍得下来了?≈ot;顾夫人没抬头,青瓷盖碗里浮着的君山银针已经凉透,≈ot;谢家人已经筹备着楚昭熠入族谱的事了。≈ot;
“嗯,大概知道,我和阿熠聊过了,最后阿熠决定回谢家,这事儿谢家也知道了”
本来打算周末回谢家吃顿饭,但楚昭熠确定了回谢家,这顿饭自然而然就成了楚昭熠的回归宴。
他不需要凑着脸眼巴巴跟过去参加人家的家宴了
毕竟顾家也在受邀行列。
谢家盼望着楚昭熠能认祖归宗,现在楚昭熠松了口,他们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件事昭告天下。
“谢家先不说,他们还有一个女儿,总归有后,可张家老爷子一生为人古板严肃,图的就是小辈家庭圆满幸福。你们的关系,他怕也是容忍不了”
顾夫人这话不假,张老爷子清高了一辈子,身上有文人的风骨,却也最为迂腐。
顾余森想了一下,如果这位老爷子站在楚昭熠身前和他说这些话,楚昭熠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肯定会皱着自己的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老头:“关你什么事”
然后不大开心的向自己控诉这件事
楚昭熠总会坚定的选择自己,在他的世界里,顾余森总是最最重要的。
“妈,既然已经走到了您面前,就不是在开玩笑”顾余森回馈给楚昭熠的爱,自然也是百分百真诚。
顾夫人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眼
早在之前该说的都说了,那天中午的书房,她和丈夫与顾余森说了一个多小时,最终气的丈夫直接请出几年没用的家法。
鞭子落在儿子身上,她又怎会不心痛
按理说当晚她就应该扣着两人不许回家,即使阻止两人感情的发展,可终归是心软了。
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心软了
顾夫人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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