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鞑子们吃得可真好?,这么冷的天,还有羊吃。”廖三千咽了咽嘴里的唾沫。
“来?来?来?,都排好?队啊!”炊事的士兵叫道,“羊肉一人一块,不能多拿,羊汤管够。”
“是羊肉啊……”一个正在排队的士兵小声抱怨道。
“你?就吃吧!这是弟兄们从?鞑靼手里抢来?的,往后可不一定吃得上肉了!”廖三千说道。
抱怨是羊肉的人还不少,一瞧就是京城来?的少爷兵。廖三千皱眉看着那些抱怨的人,总算是把骂人的话?憋进肚子里。
“这么多人不爱吃,咱们就一人两块!”另一人说道。
此话?一出,那些不吃羊肉的京城兵又不乐意了。
“咱们都是兵,凭什么你?一人两块?”
“你?不是不爱吃吗?”那人怒道。
“不爱吃是我?的事,凭什么你?一人两块?”
就这样,越来?越多人加入了吃不吃肉的争吵中,最?终分成两派扭打起来?,在羊肉锅面前打得鼻青脸肿的。
事情?传到常瑞耳朵里,常瑞气得又掀翻了一张桌子。
“哪有这么挑的!还是饿太少了!”
他怒骂了一句,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让公冶明别?去外头劫粮了,鞑靼就只有羊肉,费了弹药,还叫自己人吵架。”
他在椅背靠了会儿,缓缓感慨道:“一个月了,先前那俩人也应当到了京城,再坚持一个月,就能向鞑靼发起反击了。”
十?月的京城还算风和日丽。虽然天气已经冷了下来?,刮的脸上有几分刺骨,但还未飘雪。
广宁门口的街道上,远远行来?了三个风尘仆仆的人。
“王哥,咱们终于到京城了!”
这三人正是从?沙州一路远行而来?的,两名沙州的守兵,一名送信的暗卫。
“都把路引准备好?。”城门前的士兵高声叫嚷着,维持着往来?秩序。
“要我?说,不愧是京城,管的就是严格。”
“那可不是呢。这是皇上待的地方,哪能说进就进的。”
守城的兵看了看他们手里的路引,眉头一挑,问道:“你?们是沙州来?的?”
“正是,正是。这都是傅将军和常将军盖印,咱俩可不是逃兵啊,是正儿八经来?京城的。”王哥脖颈一昂,颇有些得意之相。
守城的兵再度细细地看了他们一眼,挥了挥手,放他俩进去了。
“王哥,咱俩今儿能见到皇上吗?”
“今儿还见不着。”那一路闷不吭声的冷脸信使总算说了句话?,“我?给你?俩找个客栈,先住一晚,你?们老实在客栈待着,别?到处乱跑。”
“是是。”俩人连声应道。
十?月十?一,顺天府接到了一起新的报案,是承天客栈的掌柜报的。
客栈的东厢房里死了两个人,听说是从?西凉来?的守军,不知为何会遭此横祸。
白?朝驹站在殓房前。公冶明给他带来?的人没了,所有和五雷神机炮有关的证据,都被一股莫大的力量消除了。
他抬头,看着不见太阳的天空,灰暗如夜的白?日里,突得飘起零星的雪花。
京城的第一场雪也来?了。
大雪1 再弄点粮食吧
十一月, 直隶省内,汤文新把那张放在院子里?的摇椅般进了屋内。
眼下临近冬至,外头寒风四起。汤文新躺在摇椅上, 四名属下从头到脚围在他身边,给?他用炉子暖着手脚和头顶。
“大?人。”右手边那人说话?了,“早上姚府的人过来, 说的可是沙州的事?”
汤文新的脸色不冷不热, 嘴里?吐出似断非断的话?语:“沙州恐怕守不住了。”
“守不住了?”左手边的人率先大?惊失色,“那粮饷的事,岂不是……”
“哎,没有的事不得?乱说。”汤文新轻咳一声, 制止了他, “此次是鞑靼来势汹汹,连五雷神机炮都挡不住,守城的人再多,能有五雷神机炮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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