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明显感受到仓木的表情僵硬,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似乎很纳闷,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嗯,这也很正常。”五代观察着他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我就不详细说明了,总之,东京这个城市到处都有监视器,餐厅和便利商店基于自我防卫,当然都设置了监视器,如今就连街上也到处都是监视器。以前公用电话对做坏事的人来说是很方便的工具,但现在反而成为警方的得力助手。一旦得知歹徒使用了公用电话,就会立刻调阅整个东京所有公用电话附近的监视器影像。因为公用电话附近绝对会设置监视器,拍摄使用公用电话的人。你落入了监视社会的天罗地网。顺便告诉你,监视器也同时拍到了你在那家店见面的人。我想不需要我说,你应该也知道,他就是白石律师。”
仓木默然不语,眼睛注视着半空中的某一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并没有发呆。五代猜想他正陷入天人交战。
“你上次回答说,和白石律师只有通电话而已,并没有见面。至于打电话的理由,也说是因为他提供免费谘询,但事实上,你在几天之后去了东京,和白石律师见了面。可以请你说明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仓木还是没有说话,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五代移动到可以和仓木对视的位置说:“我已经见过浅羽洋子女士和织惠小姐了。”
仓木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洋子女士说,她送了富冈八幡宫的护符给你,但你为什么说忘了这件事呢?你不可能忘记。”
仓木闭上了眼睛,五代无法再和他对视。
“你为什么会去‘翌桧’?为什么也向你儿子隐瞒这件事?不仅如此,你甚至有事隐满了浅羽母女。你隐瞒自己在三十多年前发生的‘东冈崎车站前金融业者命案’中,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为什么?”
仓木睁开了眼睛,缓缓站了起来。他走到佛龛面前,和刚才一样合起双手。
“仓木先生……”
“不要再说了。”
“啊?”
仓木转头看着五代和中町,五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因为仓木脸上露出了镇定的表情,和前一刻判若两人。
“全都是我干的,两起命案的凶手都是我。”
“都是你……你的意思是?”
“对,”仓木点了点头,“是我杀了白石先生,也是我刺杀了灰谷昭造。”
那是三十三年前的事了。我当时在爱知县一家零件制造商工作,那时候我还没有自己买房子,每天从国铁冈崎站附近的公寓开车去上班。没错,当时还称为国铁,还不是jr。
我在上班途中,撞到了一辆脚踏车,对方受了伤。那个人就是灰谷昭造。
虽然只是轻伤,但灰谷是一个阴险狡猾的人,他看到我向他低头道歉,就趁机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我认为自己支付医药费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要求的金额很离谱,而且还命令我每天都要接送他去事务所。
那天晚上,我终于忍无可忍。他要求我支付撞坏的脚踏车修理费用,而且也是高得吓人的金额。当我看到比买一辆新的脚踏车更高的数字时,忍不住火冒三丈说,我无法支付这笔钱。灰谷听了之后就说,他要把车祸的事告诉我任职的公司。
其实我并没有向公司报告发生车祸的事。因为我的公司是一家大型车厂的子公司,对员工发生车祸这种事很敏感,听说只要发生车祸,在离职之前,考绩都会受到影响。
我无法忍受这种男人一辈子纠缠我,于是我就拿起事务所厨房内的杀鱼刀。我并不是真的想杀他,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灰谷不为所动,还冷笑着说,如果我有胆量就动手啊。我看到他的脸,顿时失去理智。当我回过神时,灰谷已经倒在地上,我手上握着沾满鲜血的杀鱼刀。灰谷似乎已经死了。
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觉得必须赶快离开现场,于是就在擦掉杀鱼刀上的指纹后,离开了事务所。当我坐进自己的车子后,看到在灰谷的事务所当接线生的年轻人回来了,我下了车,假装自己也刚到,和那个接线生一起去事务所,于是就和他成为最先发现尸体的人。
警方当然也向我了解了情况,但似乎并没有掌握任何可以把我视为嫌犯的证据,所以既没有羁押我,也没有多次找我去问话。
不久之后,事情有了意外的发展。警方逮捕了凶手。那个人叫福间淳二,和灰谷有金钱纠纷,两个人发生了冲突。
说实话,我当时感到庆幸,也希望事情可以这样尘埃落定。福间先生一定会否认,但警方可能并不相信他。
最后,我的愿望成真了。如你们所知,福间先生自杀了,警方也就没有再继续侦办这起案子。
那天之后,我背上了巨大的十字架。我夺走了一个无辜男人的人生,这个自责的念头随时都在我的脑海角落,不,是占据了我的脑海正中央。我内心充满了歉意,但是我没有勇气去向警方自首。一方面是害怕坐牢,另一方面是因为想到太太和刚出生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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