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项祝的吼声吓了一跳,他们记得往常项祝似乎并不是如此脾气恶劣之人,于是他们便将过错自动移到纪舒愿身上。
“就是说呢,哥儿就娇气,这狩猎的活儿哪能让他们来。”
“还是在家待着很好。”
“你们说得真是对,还真怪我一时心软,不说了,吵闹得头痛,我还是带他先回去了,你们继续打猎。”项祝朝他们摆摆手,带着纪舒愿继续下山。
等稍走远些的时候,纪舒愿缓慢转过头,瞧着两人的背影嘿嘿笑出声,又看向项祝,一副求夸的模样:“夫君,我方才装得如何?”
“不错,顺利将他们哄骗过去了,不过你也不说一声,这也太突然了,若不是我反应快,说不定真会被他们瞧出来这袋子里是何物。”
“这不是早就知晓夫君定会理解我的意思嘛。”纪舒愿握住项祝的衣摆晃了晃,朝他伸出手来,“也分我一袋吧,这下坡路并不好走。”
往常爬山定然是下山好走些,可现在这坡太陡,即便是下山也得看着些路。
两袋还是狐狸更轻些,项祝把装狐狸的袋子递给他,等两人总算下山时,额头的汗已经凝成汗滴,纪舒愿坐在地上,拧开水壶猛喝几口,也不忘递给项祝。
他边缓着气边用衣袖把汗滴擦拭掉。
“难怪夫君如此身强力壮,这路也太难走了。”纪舒愿转过头,却并未从项祝额头上看到汗渍,只有轻微的喘息,看上去与往常并无他样。
原来觉着路难走的只有他一人,纪舒愿沉默半晌,不服气地拿过袋子,还未背上就被项祝单手拎起来,扛在肩上催促着纪舒愿:“快些走,不然待会儿有人下山了。”
确实得快些了,这狐狸虽说值钱,也得是活着的,有点气可比断气卖的更多,纪舒愿把水壶塞进布袋里,迈着碎步跟在项祝身后。
时辰算不上太晚,虽说已经有一批人赶过了早集,但采买狩猎猎物的客人一般都会来得晚些,毕竟狩猎也得要些时间。
纪舒愿项祝俩人的袋子属实太引人注目,刚入卖猎物的这条街,便被前来采买的客人盯上了。
众人纷纷围过来,不多时便围成一圈,纪舒愿被注视着,还有些不太适应,项祝对此场景很是得心应手,他把袋子放到地上,朝周围的人压了压手:“诸位看官稍安勿躁。”
“这位猎户,你这今日可是大阵仗,不能是只野鹿吧?”
有人猜测着,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野鹿不错,皮毛制作毳衣在冬日很是暖和,鹿肉也很是鲜美。”
对于他们的猜测,项祝并不吭声,他悠然自得地拿过纪舒愿手中的那袋,解开后掏出野兔与野鸡,向周围人叫卖着。
“野兔、野鸡贱卖了,野兔400文,野鸡300文。”往常都比这两个价贵一百文,也不是个小数目。
于是项祝话音刚落,便有人眼疾手快把银两丢过去,三位客人把两只野鸡、四只野兔分完,项祝把空袋子递给纪舒愿,让他整理好装进布袋中。
在众人的期待中,他缓缓解开另一只袋子,刚漏出一只耳朵,便有人惊呼一声:“狐狸!”
狐狸可比野鹿更难抓,毛质也更高些。
方才猜测是野鹿的那人率先出价:“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属实有些少了,前阵子卖的那只毛发色泽并没这次鲜亮,还卖了六两银子,不过不等项祝主动提,便有人再次出价:“五两银子。”
纪舒愿缩在角落里,看着依次出价的几人,有种来到拍卖场的错觉,不过这价格也不能加太高,虽说狐狸难逮,不过也不是没有。
最终这只狐狸卖了八两银子。
项祝将银子揣进怀里,又掏出钱袋望向纪舒愿:“走,去集上逛逛,瞧瞧是否有你想吃的吃食。”
说到吃,纪舒愿可来劲儿了,立即腿不软了,胳膊也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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