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话,夫君就得看着日晷, 若是到了时辰我还未醒来, 就要将我叫醒,我得去瞧着洒大蒜水。”纪舒愿眯着眼睛说着,可方才接吻属实让他舒适的很,他合上眼皮, 未等项祝回应便睡了过去。
鼻尖处传来一阵瘙痒,纪舒愿扬手挥开,却始终躲不开,甚至还能听到一声笑。
项祝看着他明显没睡醒的模样, 握住他的手掌,继续低头用鼻尖蹭两下他的鼻尖, 轻声叫他醒来:“快些醒来了, 辣椒大蒜水可快要泡坏了。”
“嗯?”纪舒愿睁开眼眸,呆愣地望着项祝,半晌后猛地坐起身来,“什么坏了?”
“醒了?”项祝直起腰,避免被他撞到额头, 纪舒愿呆滞半晌,掀开被褥下床看向项祝,“到时辰了吗?我们出门吧。”
他说着就想抬步走,被项祝一把拉住:“等会儿。”
他将项祝睡乱的发丝和衣裳理好,又拍拍他衣摆,随后握住他的手掌,将他带出屋。
项长栋抱着木桶,丁红梅将屉布放置在另一个空桶上,让他往里倒,将底下的碎辣椒和碎大蒜筛出来。
听到门推开的声响,丁红梅转头望去,与纪舒愿对视,纪舒愿立即匆匆走过去,看着两人筛碎渣的样子。
“听巧儿说你那日是这样做的,看你还未醒来,我们便先弄了,是这样的吧?”丁红梅停下动作,询问着纪舒愿。
纪舒愿走到木桶旁,朝他们点头,筛去底下的辣椒渣和大蒜渣没什么讲究,倒是加米醋得注意些份量:“是这样的。”
几人在院里筛去菜渣,纪舒愿便走到灶房去拿米醋,幸亏米醋不需太多,且要加水稀释,不然家中可没这么多米醋让他使。
他舀出米醋倒进木桶中,又往里加入适量的水,随后叫来项祝端到院里,这会儿丁红梅已经把菜渣筛出来,刚好能直接倒进去。
纪舒愿使唤着项祝把米醋倒进去,他拿过勺子,在项祝往里倒的时候一通搅和,待他将所有掺了水的米醋倒完后,纪舒愿则停下搅和的动作,把勺子放到一旁。
趁这时辰,丁红梅把稀饭端出来,放在桌面上让纪舒愿去吃,待他吃完后,他把一桶大蒜水分成两桶,由项祝挑着扁担往地里去。
除了项巧儿出门玩,其余三人都跟在他身后,瞧着阵仗还挺大,待他们走到地里时,不免被旁人看到,纷纷探头望向他们木桶中的大蒜水。
“瞧着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好似要将我们的木桶抢走一般。”纪舒愿倒吸一口冷气,靠项祝近了些,试图挡住木桶中的味道,防止他们闻到。
可这气味儿怎的挡得住,项祝刚放下木桶,便有人走到他们地旁,瞧着木桶里的水:“项家婶子,听着旁人说了,你们这水是用来除虫的,果真有用处吗?”
“这会儿还不知呢,等过上几日才能知晓。”丁红梅轻嗐一声,向他摆摆手,并未说出有用的话。
这人听出丁红梅话中的敷衍,他干笑两声,往后退了退,可他身后的人并未打算离去。
站在一旁瞧着的几人属实太过显眼,纪舒愿怕他们看出水中的端倪,便走到丁红梅旁边,低声向她说着:“娘,您跟爹一块儿在这儿拦着点,我跟夫君去浇地。”
丁红梅知晓他话中的意思,她朝纪舒愿点头,跟项长栋说一声,两人一块儿走到那群人身旁,跟他们唠着嗑。
瞧着两人将他们挡在那边儿,纪舒愿匆匆带着项祝走到地里,拿过勺子往剩下没泼过的菜上泼。
纪舒愿边泼边往那群人瞧,还不时地催促着项祝快些,两人紧赶慢赶将水泼完,那边儿的人眼看过不来,便逐渐离去。
纪舒愿把木桶收起来,坐在一旁歇了会儿,丁红梅和项长栋这会儿也走过来,去瞧昨日浇过的白菜,果然上面的蚜虫只剩几只。
今日浇水时并未浇昨日浇过的,虽说确实能除虫,可浇水次数也得稍微隔些时日,不然白菜说不准会被烧坏了。
“属实有用,往后得再泡些浇萝卜地去。”项长栋说着,纪舒愿闻言点头,转头询问项祝关于售卖之事。
“今日瞧见他们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瞧,应当对除虫很是着急,不如我们明日先找找村长,让他提前询问一句,要这汁水的人家有几家。”纪舒愿向项祝说着,又多添一句,“知道哪几家之后,得让他们提前给些银两,不然若是我们做好他们又不要了,可不就亏了。”
纪舒愿说的有理,项祝年轻力壮,他跟爹娘说一声后,便抬步去往村长家中,与他去说这事儿。
三人将菜上的布盖好,又一块儿去萝卜地瞧了眼,果然如他们所想,菜叶上也长了蚜虫,这块儿地并未浇过辣椒大蒜水,仔细一瞧上面蚜虫还有些赫人,
“若是后日给旁人家做辣椒大蒜水的话,明日就得把萝卜地的那桶水泡好,不然的话,我们这块儿地的虫就除得太晚了。”丁红梅说完,又有些着急,“不如待会儿回家就去泡。”
项祝已经去询问村长,说不准都说完了,时辰大概率改不了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