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待会儿得如何去说夸赞的说辞,他咀嚼着鸡肉,炸过的鸡肉炖得变软,味道确实还不错。
倒是还不足以与他酒馆的厨娘媲美,他喝过一口汤,方才的话顿时被他抛到脑后去,他眼眸一闪,再次喝过一口,咂咂嘴后出声:“这汤不错,往里加了米酒?”
徐嗔隐约尝到轻微的酒味儿,应该并未多放,可味道就是有些不同。
“徐掌柜嘴可真灵,不过放了半勺罢了,只是为了提提鲜罢了。”纪舒愿有些佩服,不愧是开酒楼的,一尝就尝出来了。
许是突然发觉纪舒愿会煮饭这事儿,他又夹了两筷子其他两样菜,两道菜的味道都与他平常吃的很不相同,里面或多或少都加了些纪舒愿的小心思,可总归是好吃的。
他把筷子放下,沉默着,似乎在回味方才吃菜的味道,半晌后,徐嗔睁开眼眸,看向纪舒愿询问着:“你愿意来鲜食斋当厨郎吗?每日给你──”
项祝是猎户,家中打一只野鸡都能三百文,自然得更贵些,才能让纪舒愿更有兴趣,徐嗔稍微思索一下,接着方才的话继续说,“六百文。”
每日六百文,一个月就是十八两,听上去还真不少,可若是他们幸运的话,打两只白狐就能售卖出这个价格。
纪舒愿还真有些嫌少。
“徐掌柜真是抬举了,我就只会做些平常家中的吃食,怎能担得起鲜食斋的厨郎呢。”纪舒愿话里明显在推脱,徐嗔能听出来,不过还是想多拉两下。
“你担得起,可别拿这些话堵我,你不愿意,难不成是给银两太少?”
徐嗔正自我反省着,他猜测纪舒愿肯定不是因为银两之事而沉默,谁承想,他刚开口准备说的时候,一旁出来个人形,纪舒愿利落干脆出声,“确实有些少了,不过也无妨,我本就不愿意去的。”
纪舒愿向他解释,他并不是只因为银两稍少而放弃,只是除去打猎外,她还得去琢磨一下关于种菜的事儿,有些自顾不暇。
徐嗔也只是一试,叫不过来也无妨,他轻笑一声,朝项祝点点头:“项兄才是真的有福气之人。”
福气口说无凭,项祝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他道了声谢,帮徐嗔夹了块小酥肉,意思是让他能够多吃、少说。
不知他有无听懂,可他这会儿确实不再出声,反而是仔细品味着桌上的菜。
几人挤在桌子四周,虽说菜样式少,可分量却不小,将桌面上的吃食吃完过后,他们也都饱了。
总不能吃饱了就赶人走,项祝跟项长栋一块儿陪徐嗔聊着,不多时又转身往外走了,脚步倒挺快,当纪舒愿再次转头时人已经不见人影了。
纪舒愿跟项巧儿一块儿洗碗刷锅,结束后他们还未回来,项巧儿不想在院里待着,属实无趣极了。
她刚站起身,还未跟纪舒愿说她要出门,就听着他说:“恰好,我也吃太饱了,不如出门瞧瞧。”
两人步子刚踏出门,便瞧见张媒婆匆匆往董家去,他家中房间常年敞开着,两人路过时倒是能从中听到些话。
总归是说结亲的事儿。
两人逛到河边,纪舒愿把前阵子项祝教于他的捡鸭蛋法子告知项巧儿,两人把鸭蛋装进怀中,刚转头却瞧见不远处有一人影,两人凑近才发现是董远。
“董大哥,你在这儿做什么?”项巧儿边叫他边裹了裹衣裳,生怕她怀里的鸭蛋被抢走。
“闲来无事罢了。”董远说着,看向纪舒愿,“还得多谢舒愿了,我那日听了你的话,找了媒人,总归是在十五前把事儿定好了,到时候我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三字被董远咬得很重,纪舒愿仔细看他一眼,随后干笑两声:“是呢,往后就是一家人──”
谁跟他一家人了,呸。
灯笼
“大嫂, 他这话是何意?怎么觉着他是在攀亲戚呢。”项巧儿一手握着一颗鸡蛋,甩着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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