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清要除虫水的心思给消了,他伸出手指捏了捏纪舒愿的脸:“就这么想让我当恶人?”
“这怎么能叫恶人呢?”纪舒愿脸颊上的肉被他捏着,扬起唇角朝他笑着,“这样才能瞧出夫君的男子气势啊,往后旁人一定不敢再占我们家的便宜了。”
“果真?”项祝松开手,用手背把他脸上的土蹭掉,走到井边去洗手,纪舒愿跟在他身后,继续回复他的话,“那是自然,那样的夫君肯定更令人喜爱。”
纪舒愿蹲在他身旁,仰头看他。
“好。”就算纪舒愿不说,项祝也不会同意纪忠清的请求,当初媒人所说,纪家哥儿得宠的很,想来说的就是纪忠清了,不用猜便能知晓,肯定连下地都没去过几回。
趁纪舒愿去煮饭时,项祝将项巧儿叫过来,让他将方才纪忠清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他,不要有所遗漏,项巧儿将他进院子之后的话都说了一遍,连动作都比划出来。
“瞧他那趾气高扬的模样,仿佛大嫂是给他家做工的。”
项巧儿这话是说对了,项祝大概能猜到,原本在家纪忠清应当也是这样,指使人惯了,从前在纪家时肯定也是如此指使纪舒愿的。
“夫君,烧火。”纪舒愿喊一声,项祝立即应声,转身往灶房走去。
丁红梅跟项长栋回来的稍晚些,等他们回来时,纪舒愿已经煮好了饭,一家人围在桌面正吃饭的时候,院门再次有了动静。
许是被项巧儿骂怕了,来人这回并未直接推开,反而敲了敲门。
敲门声引起几人注意,纪舒愿转过头,猜测应当是纪忠清来了,方才吃饭间已经把情况告知丁红梅和项长栋,他俩也觉着得项祝出面才是。
“老大去开门,直接将他打发了就是,别让他过来了。”丁红梅向项祝说。
他听闻应声,将手中的半块窝窝头放下,起身往门口走,纪舒愿怕项祝对付不了纪忠清,他也随之起身,跟在项祝身后,两人一同走过去。
项祝拉开院子门,果不其然,看到站在门口的纪忠清,纪舒愿探头往后瞧瞧,并未见着旁人。
纪忠清眸光落在项祝脸上,朝他扬了扬唇角,视线往里探了探,看到在吃饭的几人,说道:“我没扰了你们吃饭吧。”
确实是打扰到了,项祝语气稍冷,朝他摇摇头:“没有,兄长今日来是为了午后那件事儿吗?”
看来纪舒愿跟他讲了,纪忠清眯着眼睛笑:“也不知舒愿有没有说清楚,不如我──”
纪忠清想再说一遍,话音未落,项祝却出声将他的话直接打断:“不用了兄长,方才舒愿已经跟我说的很清楚了。”
瞧他这语气,好似有哪里不对劲,纪忠清仰头看他一眼:“这除虫水?”
“自然是给不了的。”项祝直接拒绝,“且不说我们做除虫水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若是被旁人知晓,岂不是稍微有些认得的都要来找我们要,我们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此话一出,纪忠清立即白了脸色,不过这除虫水必定要拿到手,他只能询问这除虫水要几文钱。
项祝将价格告知于他,纪忠清立即噤了声,他进门后才半月余,董远并未说让他管银子,他带来的贵重物件反而被董母收了起来,就算这会儿他想买两桶,都没这闲银。
他不再吭声,似乎是在想其他的,纪舒愿撞撞项祝的胳膊,他侧目看懂示意,立即转身离去。
纪忠清还想叫住项祝,还未出声便被纪舒愿往前一步挡住,他伸出衣袖,假意将眼下的泪水捻去:“兄长,都是我无能,若是我在家中稍稍有些地位的话,这除虫水我自然就能直接给你了。”
他肩膀都在发颤,看上去属实有些可怜,虽说纪忠清对他可怜不起来,可毕竟那边儿的项家人还瞧着,可不能让他们知晓替嫁的事。
纪忠清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他一声:“无妨,我回去同夫君说说就是,也不贵,买两桶也用不着几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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