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呆滞一秒,好似是在将方才丁红梅的话从头到尾捋过一遍,半晌后她突然笑出声来。
方才丁红梅所说是不能让她单独与男子相处太久,并未说不能相处,所以说,丁红梅是愿意让两人相见的,也就是说,他们不用再偷摸见面了。
她的笑从眼角溢出来,最终化为泪水。
项巧儿突然哭出来,纪舒愿还有些怔愣,他拿过帕子,帮项巧儿擦拭掉眼角的泪:“好端端,怎么就哭了呢。”
“若是我嫁了人,就不能经常回来了,说不准过几日,连我在家中的床都没了。”听到最后一句话,纪舒愿都有点想哭了,虽然他本就没有床。
项巧儿越说哭得越厉害,连在堂屋哄孩子睡觉的丁红梅都听到了,她匆匆走出来要,刚好瞧见项巧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模样很是少见。
丁红梅看纪舒愿一眼,满脸疑惑:“巧儿这是怎的了?”
“想着要出嫁了,舍不得爹娘。”纪舒愿向丁红梅解释着。
听到这话,丁红梅有些欣慰,觉着项巧儿果真是长大了,知晓舍不得爹娘了,另一方面,她也舍不得项巧儿,于是纪舒愿便瞧见她眼眶也变得通红,随后两人抱在一块儿哭着。
他站在两人身侧,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要安抚两人,还是要同她们一同哭。
项祝刚走进院子便瞧见这幅场景,他走到纪舒愿身侧,向他询问过后便得知了两人在做什么。
“这可是好事儿,可别再哭了,待会儿把福气都给哭没了。”福气还是重要的,听到项祝这话,两人立即不再哭出声,只是偶尔抽泣着,看上去是稍稍好了些。
纪舒愿也凑过去劝了两声,等两人不再抽泣时,项祝才出声:“方才我与周敬商议过,即便要瞧三个月,也得先提亲才是,过几日两家人一同见个面,吃饭间定下提亲的日子就好。”
提亲与结亲还是有所不同的,提亲后旁人便知晓,这家哥儿姐儿有了良配,便没有媒人再会来说媒,且若是往后不愿,直接退了聘礼就是,总归是吃不了什么亏的。
“好,那便等地里的菜收完之后,我们挑个日子,再去见周敬和他家里人就好。”丁红梅率先应了,菜地里的菜距离收成也不过几日时辰,过了这几日再去也无妨。
众人觉着丁红梅所说极是,也纷纷点头应声。
菜地里的菜自打上回施过肥后,长势喜人,不过几日,菜都长得格外茂盛,且比旁人家的更好,冬瓜和南瓜也比旁人家的大。
一看到冬瓜,纪舒愿就想到那日的梦,他眸光左右瞧过,并未瞧见纪忠清,他这才松了口气。
“瞧什么呢?”项祝走到他身侧,拍拍他手上的土,把腰间的水壶递过去,“还在想那日所做的梦?”
项祝清晰便猜出,纪舒愿点点头:“夫君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竟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若是眸光能化为利刃,这冬瓜都能被你切成八瓣了吧。”项祝无奈。
“我这不是得仔细瞧瞧嘛,咱又不能每日十二个时辰都在地里瞧着。”此时纪舒愿很是思念监控器,若是有了监控,便不用再担忧了,即便有人做了什么,他也能留存证据。
此时若是想看顾着菜地,就只能抱着被褥躺在地里。
“舒愿有孕在身自然是不行的。”丁红梅向几人说着,“巧儿年纪还小,且是姐儿,怎能独自睡在地里。”
照丁红梅这般说,适宜睡在地里的总归只有两名男子,项祝和项长栋,而项长栋年纪大了,这事儿便落在项祝头上了。
幸亏收成的日子不久,项祝总归只睡两夜罢了,不过这事儿对纪舒愿来说,还算是件大事儿,从与项祝结亲以来,两人夜间就从未分开过。
纪舒愿趴在项祝胸口,搂着他的腰不松手:“我若是睡不着怎么办?不如我也跟夫君一同住在地里。”
往年收小麦玉米时,家中晾晒不了,便会晒在地里,晾晒时,偶尔也会有村民住在地里,因此住地里也不算是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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