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对比,余清倒显得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平静:遗嘱有问题?这遗嘱,可是周特助你,亲手拿给我的。
周嘉翼一听,倏地像被擒住了脖子的鸭一样,发不出声音了。
许久,他才嗫嚅道:这,我,这肯定和我无关的呀,遗嘱一直放在银行保险柜里,也是前不久银行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到期了,可以取走了我才
不管怎么样,她怎么能有继承权呢,再不济,再不济也该是
余清不想再听这些,她更在意另一件事:相长歌,为什么打上官旻?
周嘉翼张了张嘴:这似乎是个误会?好像是相管家,挑着刺一样的,没什么正经理由的就打人了。
余清抿了抿唇。
又说是误会,又说是相长歌故意打人,那到底是误会,还是相长歌故意的?
自己话都说不清,还想来混淆别人的视听,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蠢呢。
余清又想起相长歌唯一出去过的那晚,她记得,自己在她回来后还问她了,她出去除了给自己买狗,还做了什么。
她当时的回答是,做了件好事。
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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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特助走了?
走在去后头花园的路上,相长歌明知故问道。
走在前面一步的余清点了点头。
相长歌也没再问了,只是目光在往前看时,余光里一直有道纤细的身影。
说要烧烤,其实余清并不用做什么。
在花园亭子避风的位置坐下,看着葛不凡烧着炭,楚可可准备着烧烤料,姚凝然切着水果,余清拿过面前的温水,浅浅的喝了两口。
肉串那些厨房早就准备好了,还已经腌制过,她们直接烤就行了。
要不是想感受一下气氛,她们甚至连烤都不用,可以叫大厨过来一展身手。
相长歌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氛围了,五人中对烧烤兴趣最大的就是她了。
看着她招呼着保安抬了张棋桌过来,又让厨房送甜点小食,看着兴致勃勃的,余清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被小狗轻啃了两下手腕。
有点痒,而且又怕它不知轻重真把自己咬破皮了,余清刚泛起的瞌睡,立刻被啃走了大半。
等葛不凡的炭火点燃了,相长歌占据了一个小角落,拿出自己以前做火烤蚯蚓的气势,烤起了肉串。
余清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背影,有些出神。
其实,她挺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的。
有些东西她不是想不明白,只是很多时候,她都懒得去想。
她不出门,不和人接触,是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旦从自己的牢笼里探出头,等待着她的,将会是数不清的弯弯绕绕,已经险恶的人心。
真心?真心为她好?
世界上真心为她好的人早就死完了,而真心,不过是瞬息万变的东西罢了。
她讨厌那些怀着各种小心思,却又打着为她好口号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讨好她奉承她,只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
她知道有很多人对她的家业虎视眈眈。
但她不想去理。
她是个记性不好的人。
她只要不管不理,久而久之,自己不记得了,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这个世界太无趣了,那些事情也很烦人,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无所谓的,怎样都可以。
反正,不知道的事,不存在,人死了,世界也不存在。
原本,她以为,儿时的玩伴,像哥哥一样的人,会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羁绊。
但她现在恍惚意识到,人是会变的。
少时哭着问他父母为什么不能带小清妹妹出去玩、看见她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会红了眼眶的孩子早就和着记忆一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余清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的靠在椅子里,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一样。
椅子很宽大,还垫了层软垫,腰后也有一个靠枕,坐在里面,很舒服。
毛茸茸的小狗在她腿上,她能感觉到它的小尾巴轻摇时带起的风,偶尔又像是故意的,尾巴在她腿上轻轻一点。
小狗的温暖,随着接触面传来。
今年的a市似乎格外的多雨,太阳消失,热度也随之稍降。
不过为了表示对夏天的尊重,亭子里还是拿了几个风扇来吹着,只是没有一台是对着她的。
余清环视了圈周围。
亭子立在花园里,有曲折的石板路,顺着亭子周边的绿草地远去。
边上还有个人工荷花池,不深,约摸人膝盖的高度而已。
相长歌来了之后,将余家上上下下整理了一番,现在莲花池里的水清澈见底,水底也没有青苔和污泥。
新换的沙石透过清水肉眼可见,最大不过两指大的观赏鱼偶尔穿梭,几朵睡莲随着水波微微荡漾。
很雅致。
余清不记得这里之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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