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沉思, “之后就是实施犯罪了吧?”
“夫人的某句话让我深受刺激,具体内容我想不起来了,只知道极大伤害了我的自尊心。回过神时,我已经勒住了夫人的脖颈。用什么东西勒的不记得了,不是事先准备好的,应该是附近的绳子。也可能不是绳子,而是电线——”读完手头的资料,五代抬起头, “就是这些了。”
“附近的绳子吗?”樱川皱起眉头,看着画面,“现场没有遗留绳子或电线吧?”
“没找到。”广濑回答,“唯一能确认的,就是缠在藤堂康幸颈部的绳状物。”
“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绳子吗?”
“已经查明是用长约一米的棉布拧成绳状。布是平纹织法,虽然不能断定,但应该是手巾类织物。”
“手巾啊??”樱川叹了口气,“如果是厨房还可以理解,客厅会有这种东西吗?偏偏山尾连用什么勒的都说不记得了。”
“恐怕不是不记得,是根本不知情吧?”筒井喃喃道。
樱川瞪了筒井一眼。“不要轻易下结论。”
“但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我不是说了切忌先入为主吗?在发现明显的矛盾前,要以山尾的供述属实为前提进行思考。”
筒井缩了缩脖子,小声应了声“是”。
樱川沉着脸望向画面,默不作声,侧脸浮现出焦躁的神色。
距离逮捕山尾已近一周,办案人员仍未掌握他是凶手的决定性证据。虽然供述内容吻合,但山尾从案发之初就参与侦办,无法排除他是根据侦查资料编造供词的可能性,难以断言属于说出保密信息。此外,他声称已经毁坏丢弃的藤堂康幸的平板电脑至今没有找到,调查了从笹塚的公寓到藤堂家所有路线的监控录像,也没发现山尾的身影。
拘留期限即将届满,虽然可以申请延长,但办案人员越来越倾向于认为,这样下去检方将会放弃起诉。目前称得上证据的,只有山尾指使西田宽太取款这一事实。但检方认为仅凭这点不够扎实,因为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将现金卡交给西田的人就是山尾。虽然西田在指认时坚称就是山尾,但如果辩护方反驳说有误认的可能,以目前的情况也无法对抗。调查了山尾手机的定位信息记录,那天晚上没有离开警署。看来和杀害藤堂夫妻时一样,他刻意没带手机出门。
通过步态识别系统分析与西田见面男子的影像,显示与山尾的匹配率很高,但在庭审时只能作为参考资料。因为没找到清晰度符合要求的影像,人脸识别无法进行。此外,虽然查到了当晚山尾乘坐的出租车,但车内的监控录像已过了保存期。
没有物证固然棘手,更令检方担忧的还是动机问题。
四十年来复杂情感交织的结果——这种说辞过于含糊,缺乏真实感。
随之浮现的疑问,是山尾的供述属实吗?供述笔录里是否隐藏着谎言?
为此,决定利用cg复原图像与山尾供述内容进行比对。
樱川又叹了口气,看向五代。“好了,继续吧。”
“在那之前,我能先提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如果真的是江利子夫人请山尾进来的,应该会提供饮料吧?”
“饮料?”樱川皱起眉头。
“咖啡或茶,关系再熟稔一点的话,也有可能是酒水。等待丈夫回家的期间,妻子会连饮料都不给来客准备吗?”
樱川看了眼画面。“茶几上只有藤堂夫妻的手机吗……”
“现场没发现喝饮料的杯子。”广濑补充道。
“关于这一点,山尾怎么说?”樱川问五代。
“供述笔录里只字未提饮料的事。”
樱川陷入沉思。
“为了防止因唾液或指纹泄露身份,行凶后收拾了吗……供述笔录里没有提及,也许纯粹只是忘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向山尾确认的价值,因为有可能暴露出只有凶手才知道的秘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