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同学只是把稿纸的格子填满而已,根本不在乎内容,完全没有考虑如何吸引看作文的人。但是,津久见的作文有明确的主张,可以感受到他想要向读者传达的内容,而且文字简洁,不拖泥带水。
真世想起之前去探视他时,病房内随时都放著书。津久见说他喜欢看书,但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他喜欢哪一种类型的书,以前看过的书中,最喜欢哪一本,每次在病房时,真世都只顾著聊自己的事。而且聊的不是在学校发生的愉快的事,几乎都是怨言。爸爸是学校的老师,觉得压力很大——每次都有说不完的不满和抱怨,现在才发现,津久见很有耐心听自己抱怨这些事。
她仔细看了每一篇作文,花了两个小时,才看完十二篇。她觉得眼睛很累,腰痠背痛。她站了起来,想去泡一下温泉转换一下心情。这个城镇有温泉,其实除了《幻迷》以外,还有很多卖点。
她舒服地泡著温泉,回想起这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意想不到的事接连发生,在脑海中整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和健太一起去婚宴接待厅,就像是遥远过去发生的事。那天是星期天,到明天才刚好一个星期。
她突然想到,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英一是在上个星期六遭到杀害,武史说,时间是在晚上十一点左右。可能刚好是现在的时间。
上个星期的这一刻,不知道英一在想什麽。也许像武史说的那样,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才能让桃子和池永良辅得到幸福,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即将遭到杀害—— 当她回过神时,发现有什麽顺著脸颊滑了下来。她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汗水,还是天花板滴落的水滴。
回到房间后,她又重看了作文。武史虽然交代,有印象深刻的内容要告诉他,但很难回应这样的要求。每一篇作文都写得很好,令人印象深刻,所以极端地说,所有作文都符合这样的要求。
她无法整理出头绪,抱著作文走出了房间。走去武史的房间,发现他的房间并没有锁。可能是旅馆的员工来铺被子后,没有锁门就离开了。
房间内一片漆黑。当她伸手打开牆上的开关时,差一点尖叫起来。因为她看到武史盘腿坐在房间中央。
“吓死我了,你回来了吗?”
“刚才回来。”武史闭著眼睛回答。
“你怎麽进房间的?房间的门不是锁著吗?”
“这种小事,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了。”
他似乎也有开锁的技术。这个男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为什麽不开灯?”
“想事情不需要灯光。”武史睁开眼睛,转头看著真世问:“作文看完了吗?”
“看完了,很佩服他写得这麽好。”真世坐了下来。
“只是佩服而已吗?没有让妳惊讶的内容吗?”
“惊讶……倒是没有。”
“是吗?我也要看一下,妳放在那裡。”
真世把那叠稿纸放在桌上问:“那台笔电怎麽样了?”
“资料救回来了,目前放在其他地方。”
“原来把资料救回来了,你放在哪裡?”
“不能告诉妳。”
“为什麽?”真世嘟起了嘴。
武史微微皱起眉头,“因为妳会想要看。”
“我当然想看啊,为什麽不给我看?”
“以后会给妳看,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麽意思嘛,你又要故弄玄虚了吗?”
“这代表我有很多考量,妳有没有联络柿谷?”
“联络了。”
“情况怎麽样?”
“虽然他有点不太甘愿,但最后还是告诉我了。”
真世把从柿谷那裡听到的情况告诉了武史。
“我很惊讶的是,九梨香竟然和钉宫在一起,而且是星期六晚上。他们一起去了离这裡三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停留了两个小时。我猜应该是饭店,而且是摩铁。”
“妳的想法应该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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