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
他慢慢坐直身子,没顾着屁股上若隐若现的痛意,而是看着身下灰色调大床陷入短暂的沉默。
旁边衣柜半开,里头一件球衣正独树一帜地挂着,球号是九。
留意到他的视线,江淮起身把衣柜拉上,沉默不言地从上往下看着他:“还要我抱你下床?”
楚明:“……”
他快速起身,穿好鞋方方正正地靠墙站好。
“你给我的是什么地方的试卷?”江淮捞起床角的试卷看向他,堂而皇之地转移话题。
“怎么了?”楚明才清醒,没答反问。
“考点题型知识点很清晰,”江淮说:“正好用来检测水平,挺不错的一套题。”
楚明掠过试卷边角上他自己标记出来的97分,轻顿:“应该是其他地方的训练卷。”
“还有吗?”江淮问。
“有,”楚明说:“不过你得先学一些再说。”
“还分阶段呢。”江淮说着往外走。
楚明跟上:“嗯,就跟小学初中高中一样。”
“……我听得懂。”江淮被他的傻逼比喻无语到,快步走到客厅。
收拾好书包楚明跟他道谢,“先走了。”
“我送你,”站旁边好久一言不发的江雕塑忽地出声。
“不用,”楚明挎上书包带子,说:“我认路。”
“那我偏送,”江淮挑了下眉,转身折返回去前说:“等我两分钟。”
楚明说:“……好。”
他走到鞋柜边换好鞋边等江淮。
两分钟后江淮走了出来。
原来是去把他那身宽松到能到按摩店当师傅的睡衣换了。
楚明收回目光拉开门先一步走了出去。
江淮后脚跟上,嘭地关门瞬间他突然一愣:“等等——”
楚明略有所感,问:“没拿钥匙?”
江淮在心底冷酷地承认自己今晚脑子确实有些走筋、浆糊似的乱七八糟,但他面上却平淡如水:“不是,没换鞋。”
楚明目光落在他空无一物的双手上,违心地:“……哦。”
小区里绿化率很高,出楼之后蝉鸣阵阵凉风温顺。
等楚明跨到自行车座上,江淮抬了下手:“晚安。”
“晚安。”楚明回道。
目送着他弯弯绕绕地离开,江淮环小区一楼楼层逛了一圈,成功捕捉到几张“开锁”广告。
物色到两张看着还算靠谱的,他坐在地上,拨通电话号码打过去挨个询问。
一个小时后,江淮从地上爬起来,接过新钥匙:“谢谢。”
“不客气,”开锁师傅挎着他那包工具事了拂衣去,藏不了一点功与名:“厉害吧!记得下次还找赵师傅我啊!”
“嗯……”江淮心想: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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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流动红旗熟练地与21班没有丝毫误会地擦肩而过。
回到教室时上周周考成绩单已经全部上墙,围着一圈好奇精踮起脚尖地看。
“回教室回教室,”卫疏轰着人:“下课再来心如止水,现在我要你们热情似火。”
一众好奇精:“……”
依依惜别完成绩单,好奇精们一步三回头地走回教室。
“这次周考的语文试卷是我隔壁老教师找的题,”卫疏笑了笑:“酸不酸爽?”
“老师好难啊!阅读理解理解不了一点!”
“太酸爽了,能当方便面调料了!”
“我知道难,”卫疏说:“林清玄的文章放到阅读理解就没有轻松头,我看你们做得也确实稀烂……不过不重要,在讲试卷之前我想先给自己找个语文课代表,有没有同学赏个脸呢?”
楚明极轻地掀了下眼皮,转而无事发生地继续看阅读理解文章。
教室里一阵唏嘘。
倒也不是不想当,只是直接站起来或是举个手实在太尴尬也太招摇,还怕万一有志趣相投的也站起来,搞个人气竞选就尴了个大尬了。
一般人没这个胆量也不愿趟这险。
“呀,我大语文就是这么没有人气吗?”卫疏抚慰着戒尺沧桑的灵魂,“五分钟吧,给你们五分钟‘弃暗投明’的思考时间,不然我就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谁喽?”
底下开始细语纷纷。
江淮浅浅扫了眼卫疏和前面的后脑勺大军,抽出草稿本大笔一挥。
楚明心有所感地看了过去。
你要有本事站起来,我给你个奖励。
——江淮。
楚明:“……”哄小孩儿呢。
他垂眼看着江淮的字,潦草中带着硬朗,就像是竹剑,剑气不取决于生然剑刃,全然存在于剑气之中。
这抹剑气荡得他内心微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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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差不多了,”卫疏抬头:“再安静下去看监控的以为我们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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