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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1 / 2)

谢文珺这才把脸转过来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饱含不确定,对陈良玉要同路护送感到意外。

不知是否是错觉,陈良玉捕捉到一闪即逝的意怯。

“昨日……醉了。”谢文珺道。

陈良玉道:“昨日,臣有失礼之处?”

“不曾。”谢文珺讶道:“昨日之事,你不记得?”

鸢容与黛青恨不能顷刻化身鸵鸟,将头埋在沙里。二人憋红了脸色,尽量闭目塞听。

“记得。”

“记得什么?”谢文珺将目光收回,有一瞬慌乱。

“臣记得公主说,可用之人,也可以是你。”

“你可还……记得其他?”

“其他?还有什么?”陈良玉道:“昨日醉酒误事,若疏漏了什么,请公主再提点。”

“没什么,我们走罢!”

陈良玉一同谢文珺为惠贤皇后的牌位添了香,寺中僧人做了法事,诵经。

永宁殿后便是谢文珺见李彧婧与谷燮二人的禅房,寺中和尚清扫过,一尘不染。

谢文珺要在太皇寺小住日。

陈良玉上下看了一圈,禅房摆置古旧,简陋程度与她们歇脚的客栈相去无几,一张竹榻,一套松木桌椅,供奉着一尊佛龛,佛龛底下两个蒲团。

她不禁问道:“衣食妥当吗?会不会住不惯?”

谢文珺跪上蒲团,掌心合十,默念了句什么,才道:“此心安处,一切都好。”

怎会住不惯呢?此处远离纷扰,还能常伴阿娘,时时为她诵经祈福,愿她来世顺遂安康。

“只是这里的夜间太过寂静,没有一丝人气,静得叫人心慌。有时午夜醒了,分不清自己在人间还是地府。”

“是鸢容、黛青伺候得不妥帖了?”

陈良玉话音刚落,鸢容与黛青二人便跪了下去,惶恐道:“是奴婢该死。”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陈良玉有些不好意思,转头看向谢文珺。

“起来罢!”谢文珺道:“她们做事是用心的,只不过,不如你守在榻前那般心安。”

宣平侯府关雎楼的那个雨夜,她睡得无比安宁。

陈良玉望着蒲团上那伶俜的人影,虽万千拥簇,却没由来地孤寂落寞。

“每年的这个时候,如果臣没有公务在身,就随公主来叨扰惠贤皇后几日。”

昔年应下惠贤皇后的承诺,她如今才发觉要做到不是易事。只是每见江宁公主形单影孤,她便心有不忍。

“臣坐门外,守公主一夜好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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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上庸城风波还在蔓延。

谢渊之藩后, 贤妃位分晋为贵妃,摄六宫事。

驱逐其子,晋升其母,无非是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 一切只为安抚与制衡。

出战南洲的旨意颁下来, 只给了陈良玉五万兵马,要深入别国作战, 这点兵力是远不够的。

宣元帝又下一道谕诏予她南境兵马的调度权。

同时, 下旨陈良玉十二卫大将军之职由高观接任。

高观领金吾卫大将军职, 按照常理, 是不可兼任十六卫其他职衔的。

陈良玉旋即想通了宣元帝为何指派她去南洲平乱。

这是要撤她统领府兵的职权了。

待她自南洲平乱归来, 上缴兵符, 她手上便不会再有一兵一卒了。剪了翅羽的鹰, 动弹不得,她便只能安安分分地嫁与谢渝, 成为那百无一用的众多后宫宫眷之一。

可旋即,宣元帝又将十二卫府兵与庸都守备军的指挥权交于赋闲已久的宣平侯陈远清。

这样的兵马调度, 陈良玉预感不太好,总觉得她这一走, 庸都会出大乱子。

而且是不可控的那种。

陈远清听诏进宫,宣元帝卧在龙榻上休养,谢文珺与几个嫔妃在旁侍疾。

北雍质子翟吉也守在宣元帝龙榻前,几乎全天不离,凡有宣元帝入口之物, 他必当先一步以身试毒。

将殿中人遣散,孙公公宣了这样的旨意,陈远清也感到有些意外。

宣元帝以为陈远清要推辞, 怏怏地道了一声:“兄长……”

那般神情,陈远清再熟悉不过。

幼时他没背完书担心叫先帝责骂时,少年时五王之乱他不得已提起长刀与亲兄弟血刃相向、你死我活时,都是这样的神色。

一个掌天下人生死大权的帝王,在害怕的时候,还是习为故常地喊出那声“兄长”。

陈远清的心软也相沿成习,谢临在他跟前显露意怯,他便什么都依了他。

即使他如今的身体已不能如当年那般,能以万夫之勇为他挡掉所有明枪暗箭,但若能叫他有那么一二分的心安,那么,他愿意再次领兵,在他有危险时披甲上阵,为他最后拼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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