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会把自己不愿意干的事情用一种特委婉但封得特绝的人,了解的那些人当中,他只佩服闻渠容和谢雾观两个人。
谢雾观自然不必多说,家庭的助力必不可少,但机遇与能力亦是缺一不可,大家还在跟着家里规划走的时候,他就能靠自己走出一个更远的路来,圈里有几个不服他的。
但闻渠容的情况就复杂许多,父母开明,生活美满,却竟然没长成一个恃宠而骄的败家子,反而跟谢雾观走得近了不少,这倒是令很多人都没想到。
余极忽然笑了下,浅喝了一口酒。
这两人都是心思难懂的人,但也是他们之中格外有原则以及不妥协的人。闻渠容的性格算得上一句温柔细腻,但真要遇上了不愿意做的事情,貌似没人不怀疑他不会撕破脸皮。
要是在他们当中找出一个相信爱情的人,闻渠容首当其中,或许也可以说是鹤立鸡群。宁瑜私下给这个症状取名“文学人通病”,没有一个对文学饱含爱意的人会不追求那种陷入爱情泥沼的状态。
即使痛苦挣扎,也无限沉沦。
只有越高的情感状态,才是他们想要的,甚至可以因此忽略情感正负倾向。
他倒是好奇,真有这种事,闻渠容会是个什么样子,难不成像电视剧里的那样跪在地上祈求一份无关紧要的爱。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里,他愣是给自己想高兴了。
身边人纷纷不明所以,眼观鼻耳关心,却是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要是闻渠容和谢雾观同时喜欢上一个人,即便知道这个可能小之又小,余极还是忍不住幻想。
在他幻想出画面之前,不幸被人打断:“余哥,你笑什么呢?”
余极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竟然想嗨了,还笑了出来,连忙拉下嘴角,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没什么,我去抽根烟,你们先喝一会儿。”
他越过人群,走到了酒吧里处的长廊上,叼着根烟低头打火。
一截悦动的火在眼前,莫名显得突兀,直到手指无意识地放下,烟头也顺理成章被点燃。
余极深呼一口气,看着那团略显松散的白烟,他忽而心头动了下,不知道是为什么。
同样的地方,烟的味道却截然不同。他忽然抬手低头修了下衣服,有烟味酒味和出门时喷的香水味。
很突兀,却又好像就是那个目标,他想起来了一个人,怎么那个人也总是混在这种地方,身上却没有难闻到发臭的烟酒味呢?
余极的手指尖忽然不受控制地抖了下,烟灰掉在有些拱起的衣摆上,他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
拖行
闭上眼之前的许横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他也算是想过这个结果,他没有走出那个地方,靠自己也走不出那个地方。
难道真的就只有这样了?
醒过来的时候,鼻腔里充斥一阵花香,馥郁芬芳,甚至呛得人有些想呕。
但许横清晰地知道,这不仅仅是花香的原因,他身上不对劲。
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
“呃、”不禁皱眉,想要用手肘撑着地起来,竟然没用。仅是这样细微的动作,许横也感觉到脑袋上冒出一股热意,这太反常了。
面前是无尽的漆黑,只有微许的月光投射下方,让他凭此能够看清身边的泥土与花草的根茎,即使这些味道已经先目光一步进入他的认知。
手脚都软弱无力,许横低声骂了一句,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会有其他。只是,他清醒状态下能压制一个崔敢,但现在呢?
难道真的就等死?
一道堪称悠扬的乐声好像通过薄然的月光与寂静的黑夜流畅地衔接在了一起,好似这不是突然出现,而是植根在每一个人脑海中,当下它就该出现。
小提琴曲的声音格外丝滑,比自上而下流淌的泉水还要清澈与柔顺,好听得甚至让人觉得不应该是真实世界该有的声音。
像许横这样对音乐,尤其小提琴曲没有格外关注过的人,都听出了并非凡品。他缓缓抬头,目光越过浅淡的空气微尘,看到了那个在无限接近于墨一般的黑暗中的男人。
一个男人,在拉小提琴。
他不知道自己的目光能否被对方感知到,但他知道,他身上被迫有着极其浓厚的目光,可能来源是那个阳台上的男人,可能不是。
一吸一呼的气体都带着些许泥土的味道,许横的脑子里甚至没有一条合格的出路,最大最大的限制,他的身体没有力气。
伴随着草丛中发出的声响,许横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短促的叫声,声音说高不低,泥土与花草的震动极快地掩盖了他的声响。正如黑夜,掩盖住了他被人拖着的动作。
不用思考,作为被迫接受的当事人,许横无比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这帮畜生!!!
但他对此的心境早就冷漠大于愤怒了,对于那种人来说,任何一点情绪波动,也只会是犯罪行为上的鼓舞。
真是—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