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害怕是扎根在心里的,主要源于他小时候进宫玩,曾亲眼看到过六皇子一棍子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狗。
那个时候他八岁,六皇子九岁。
六皇子握着棍子的眼神满是阴鸷,仿佛从地狱爬出来似的。
吓得他回去之后病了一场,烧了好几天,自那以后,他看到六皇子就忍不住想起那个眼神,打心眼里就想哆嗦。
“殿殿下。”
“嗯,说说看,沈初让你做什么?”
李承宣眼珠子转了转,“没没做什么啊,就喝茶玩玩”
砰。
裴渊手里的茶盏化成了碎沫沫,飘散在空气中。
李承宣吓得脸一白,两腿发软。
他想起沈初面对六皇子时的神勇,突然间来了勇气,脖子一梗,喊道:“就是玩来着,我不怕殿下,对,我不怕你。”
“哦?挺硬气。”裴渊轻笑一声,拍拍手上的灰看过来,目光淡淡扫过来。
“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样硬气?”
李承宣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才反应过来裴渊说的其他地方是哪里。
他脸色一变,下意识两腿夹紧,伸手捂住了重要部位。
呜呜,他这里可搁不住六殿下的拳头啊。
李承宣垂头丧气的交代:
“真没什么,过两日我家举办赏花宴,阿初让我想办法将陛下引到我家去。”
呜呜,阿初啊,不要怪哥哥,哥哥家里如今只剩下他这一根独苗。
他还得留着传宗接代呢。
李承宣在心里默默懊悔,并没有注意到裴渊目光微闪。
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护卫请到门外了。
他晕晕乎乎的往外走,暗自猜测着裴渊到底想做什么,一时竟没想起来将这件事告诉沈初一声。
屋里,裴渊吩咐护卫孙严,“去调查一下长宁侯府这两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严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将长宁侯府前两日被沈初闹得鸡犬不宁的事说了一遍。
“属下不懂,小沈状元为何要和侯府闹得这般僵,他以后走仕途总归需要侯府扶持啊。”
裴渊摩挲着玉顾扇,嘴角微勾。
“这个沈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行事倒有几分对本皇子的心思。”
孙严挠头,“殿下以前不是十分讨厌小沈状元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好像对小沈状元越来越感兴趣了?”
裴渊笑容微敛,忽然想起上午在清风楼的事。
他很难入睡,一旦入睡又十分容易梦魇,醒过来之后要情绪狂躁很久。
但今日上午他却莫名在睡梦之中感觉到一丝温暖,仿佛清风入梦一般,将他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那缕温暖,和沈初有关吗?
-----
转眼就到了大长公主府的赏花宴。
城阳大长公主府里种了一片花海,据说是老护国公和大长公主成亲的时候种下的。
每到春天,花香四溢,城阳大长公主都会开赏花宴,邀请京中的世家公子和贵女们前来赴宴。
长宁侯府自然也接到了帖子,世子沈延为此还特地从书院赶了回来。
沈初,沈延和沈清霜一道进了大长公主府。
沈清霜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一出现四周便围了不少年轻少女以及世家子弟。
“沈姑娘近日可写了好诗?给我等分享一二?”
面对不少人的询问,沈清霜清丽的面容黯然神伤。
她的丫鬟秋纹向众人屈膝行礼,“对不住各位,我家姑娘近日神思倦怠,郁结于心,着实没心情写诗。”
“谁惹沈姑娘生气了?”
秋纹叹了口气,一脸忧愁的说:“各位不知道,我家姑娘这些日子过得极为糟心。
我家大公子仗着中了状元,根本不将家中长辈和姊妹放在眼里,行事多有悖逆,家中长辈都被气倒在床上。
不仅如此,他他竟然还仗着侯爷的宠爱,殴打我家姑娘。
可怜我家姑娘”
“秋纹,别说了。”沈清霜皱眉打断秋纹,用帕子印了印眼角,“家丑不可外扬,大哥他可能只是心情不好,过两日就好了。”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