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合适的时机就是今日大朝会上的宣判结果。
督察院左都御史贺正祥率先出列,将整理好的卷宗上呈陛下。
“启禀陛下,臣已经将冯家父子所犯之罪查证清楚,一切要从十年前开始说起。
那一年,朝野上下都在传陛下欲立六皇子为太子,同时,冯家又意外得知宁安侯府地下藏着一大批前朝留下来的宝藏。
冯氏父子为了扶持皇后所生的皇长子上位,便定下了一条针对镇国公府和宁安侯府的毒计。
冯家勾结镇国公身边的副将李明,由李明偷出凉州布防图,暗中传递给北戎人,引得北戎入关,血屠凉州。
事后冯氏父子又勾结长沙盐商江宏志,由他模仿当时的凉州知府沈知行的笔记,诬陷沈知行勾结北戎,陷宁安侯府于不忠不义之地。
这些年来冯家人除了勾结外敌,诬陷忠良,杀人放火,贪昧钱财等诸多恶行,罪大恶极。
一切都已经查证属实,请陛下发落。”
尽管朝中大臣对此结果震惊万分,但隆庆帝早就从裴渊口中得知了结果。
因此贺正祥话音一落,隆庆帝就直接宣判了。
“传朕旨意,将冯氏一族抄家,诛三族,太子受冯氏一族影响,行事不仁,废其太子之位,幽禁大皇子府。
至于宁安侯府”
隆庆帝顿了顿。
沈初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隆庆帝没有停顿很久,接着说:
“朕当年受冯氏蒙蔽,致使宁安侯府蒙受不白之冤,即日起,恢复宁安侯府的爵位。
择良辰吉日为宁安侯府族人迁葬,朕会命礼部重新沈氏祖坟,重修宁安侯府,重开沈氏祠堂。”
沈初紧紧攥着拳头,忍不住抬头望天。
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下来。
隆庆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话锋却一转。
“朕虽然顾念你是宁安侯仅存的血脉,但你假冒沈初之名,参加科举,欺君之罪却不得不罚。
但念你入朝侯屡立奇功,朕今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从轻发落你。
来人啊,将沈初拖下去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沈初的脸唰一下就白了。
六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初想起上次被裴渊轻轻打了一杖,她的后背就皮开肉绽的事。
别说她如今怀着孩子,就是没怀孩子,真打五十杖,她的小命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耳畔响起隆庆帝冷怒的声音。
“沈初,你可服气?”
沈初后背有些发凉,嗓子更是涩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皇!”裴渊上前一步,神情惊讶中带着一丝焦灼。
显然隆庆帝这突如其来的做法在他意料之外。
“你给朕闭嘴!”
隆庆帝对着裴渊暴喝。
“朕还没和你清算飞鹰卫帮着查案的事呢,你先老老实实跪着,再多说一句,朕立刻把他拖出去砍了。”
裴渊薄唇紧抿,神情有些冷然。
“陛下开恩啊。”
李承宣按耐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
“求陛下看在已逝的老宁安侯和沈知府的份上,饶沈初一命吧。
若非要打,就打我好了,我愿意替阿初受刑,我身子骨硬,随便打。”
隆庆帝冷哼,“胡闹,受刑也是能随便替的?”
李承宣梗着脖子,“怎么不能?古有代父受刑,代亲受刑的美谈。
今儿我代兄弟受刑怎么就不行了呢?”
洛衡紧随其后,他说话要比李承宣有条理多了。
“陛下,沈初假冒他人之名入朝为官,虽律法不容,但情有可原。
且他行事完全出于一片忠心与孝心,若没有他入朝为官,坚持查宁安侯府的案子,冯家这等朝廷蛀虫还不知道要隐藏多久。
求陛下看在他亦有功绩的份上,宽恕一二。”
接着出来求情的是贺正祥。
“沈初自入督察院以来,做事勤恳,短短数月便肃清了督察院以及大理寺所有疑难积案。
且他曾代陛下巡视各部,肃清了朝中不正之风。
求陛下看在他无心欺骗的份上,从轻发落。”
然后是周俊以及督察院的一众人,全都跪地求情。
“求陛下宽恕小沈大人。”
不到片刻,地上乌压压跪了不少人,令沈初十分动容。
隆庆帝脸上余怒未消,神情却缓和下来。
“沈初,这么多人为你求情,朕若是执意罚你,倒显得朕不近人情了。”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
朕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既如此,朕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朕先将这五十大板暂且记着,若你能做到,朕就免去你的惩罚。
如果做不到,到时候陛下可重重发落臣,连着今日记下的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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