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宇文霁,疾勒和托博已经入关了,再加石允,至少北方半壁江山不保。
——在对杂胡这一点上,应该说世家确实比一些寒门有骨气。托博人从鲁州入关那时候,世家基本上都带着家丁抗争而死,只一二不肖之徒叩首祈死。反而是寒门,不少多年前去关外“侍奉狼主”的,跟着托博人重新入关后,尽显狗腿之能,祸害老百姓让托博人有时候都觉得他们不似人。
就……二鬼子常常比鬼子更鬼子。
“那咱们就别建小墓了,多建几个疑墓便可。而且,你的瓷书可以赐,也可以卖。”
“好!”
从此,宇文霁就多了一个习惯,喜欢向近臣赏赐瓷书。其实他原先就喜欢赏赐群臣书籍了。不过那种是日常看的,这个是随葬品。
官员们也不以为晦气,这属于荣宠。
不久,民间也出现了仿瓷书,比官窑出来的差一些,但也是瓷书。
——后景一朝,民间多以瓷书随葬,其书籍种类繁多,无以不包。
又过几日,宇文羽和宇文婷求见。
这俩求见现在也简单了,毕竟就住宇文霁家里。
两人都是为后嗣之事躲进来的,本身“躲”这个行为,就很明确地表现了他们的态度。如今更是来进一步表示亲近,跟他们大兄加深一下感情。
原本继位是没有女性出身的宇文婷什么事的,她之前,也常有皇后、太后,或公主主导政治权力,无皇帝之名,行皇帝之实,终究不是皇帝,
可随着女官势力彻底站稳脚,女帝就从不可能变成可能了。
所以就连她也跟着倒霉了,但同时也理解了宇文羽的心情,兄妹俩这些日子又都回到了宇文霁的王府里,虽然不是丕州了,可莫名就有点回到儿时的感觉,两人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
俩人此时就都在对宇文霁“诉苦”,说的都是最近的事儿。
“……我门口来了个道士,大喊‘紫气在此’。”宇文羽看着沉稳多了,单看脸,比宇文霁都大(老)的那种沉稳。
宇文婷也叹了一声:“我那儿倒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但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我套头面,里边是龙簪。”她看着确实是妹妹,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好看吗?”宇文霁忽然问了一句。
宇文婷怔了一下,继而想了想。他想的不是簪子,是宇文霁,终于还是答道:“是好看的,不过我给送回去了。”
果然,宇文霁面露遗憾,但很快就道:“谁送的?你叫一声,让他送过来。哪个匠人打制的?你戴不了就给母亲戴。”
宇文婷短暂的被吓住了:“母、母亲。”
龙簪啊,那是龙簪。即便日后母亲成太后了,她也只能是凤。
“嗯,好看再让工匠做男款。”
宇文婷讷讷应下了,从小就知道,大兄心大,特别大。
不懂事的时候,觉得这是傻,如今才知道,这是大智若愚。没有这么大的心,再怎么缺人也不可能在当年起用女官的。不,他都不会收下内附的疾勒人,那就不会有缺人这码子事。
宇文婷抓着自己的袖子,大兄当年的事。若换成宇文德之流,他们只会收拢部分杂胡,再驱赶其余杂胡入关劫掠,反正他是有能力守好自己的地盘的。待杂胡乱了中原,其再追击于后,灭杂胡,得人心,那宇文霁统一江北至少能提前五年。
大兄是真傻到不清楚吗?不是,他是重人命而轻天下。
而一件仅仅有些象征意义的龙簪,在他这样的人眼里,又能有多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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