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绝对不能被他人所触碰的禁忌秘密。
这个问题不能直接问出口,迪亚波罗疑心深重,他害怕就算贝拉多娜原本没有窥探欲,也会被自己问出窥视欲。
于是他忍耐着不安,看着她找回小歌,带着紧张,等到托比欧和自己交替换班,沉入灵魂深处。
……托比欧还是那样,和贝拉多娜扮演着恋爱游戏主人公,很是愉快。
而迪亚波罗则独自背负着对贝拉多娜的猜忌,和对托比欧隐隐的不满,继续和贝拉多娜在黑暗中对话。
他时而做出温情关怀姿态,时而冷漠疏离,流露出适时的脆弱。
贝拉多娜对他的大起大落的情绪转变很是茫然,她虽然能察觉到他人的情绪变化,却很难猜测出背后的原因,只能继续坦荡真诚地做自己,诚实地回答每个迪亚波罗提出的问题。
而她每次表现出这种对他另类的信任,都会让迪亚波罗舒心又揪心——
她是个对自己特别关照的怪物,可她确实也是怪物。
迪亚波罗忌惮怪物。
可是对自己另眼相待的怪物那么特别……在某一个暴雨的午后,雷电摄人心魄,割裂天幕,迪亚波罗没有带伞,但他出于对自己“家园”的担忧,想要冒雨顶着雷暴回家。
从不踏出墓园半步的贝拉多娜,竟然在这时主动提出了送迪亚波罗回家。
她吟诵着咒语照亮了昏暗的天地,危险的雷电在她的伞尖上方临时转弯,除了暴风骤雨,他们这一路没再遇到别的困难。
迪亚波罗推开门进入家中,回过头,才在玄关处发现,贝拉多娜看上去就昂贵不已的繁重长裙已经浸透了雨水,他连忙将她扯进家门,问她这么做的理由……毕竟他现在不是托比欧。
不过,他使用的还算是托比欧的身体,所以贝拉多娜对他的关心也不是不能理解……
就在迪亚波罗用这个蹩脚的理由自己安慰自己的时候,贝拉多娜开口了。
“这和你跟托比欧的联系无关……你既然前来墓园作客,我当然会对你施以关照。”
她第一次亲口承认了他作为迪亚波罗本身的重要性。
迪亚波罗抿唇。
他“啪”地一声摔上门,粗暴地推搡着贝拉多娜去换上简便的睡衣……他的衣服……尽管那对于贝拉多娜来说可能有点宽大。
等到贝拉多娜处理好一切,从浴室里出来,她突然发现,那份总是潜藏在迪亚波罗眉心里的、仿佛对全世界都感到仇恨的火焰消失了。
他也换好了衣服,好像还顺便处理了一些家务……总之,现在他只是就那么异常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对她伸出了手。
贝拉多娜没有动作。
迪亚波罗却强硬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依然对你蛊惑了托比欧这件事感到不满。”他对她宣判,“……但是,今天,让我们都暂时抛开托比欧,只专注于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就当是我的请求,贝拉,今晚暂时就只关心我吧。”
他的手掌滚烫有力,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和托比欧截然不同。
高大的阴影彻底覆盖住了贝拉多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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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然后托比欧就被偷家了。
08记住,我要活的。
2001年,意大利。
贝拉多娜从可怕的梦境中惊醒。
橙红色的火焰席卷地窖,到处都亮堂堂的、灼热的惊人。
而火灾发生前不久、还正在向她探讨魔法的迪亚波罗,一改求知时谦逊耐心知性的好脾气,狰狞大笑着如同撒旦降临,撕碎了小歌的翅膀,又用贝拉多娜的魔杖贯穿了她自己。
多比欧沉睡不醒,对此变故一无所知,贝拉多娜睁着眼睛倒在火海之中。
……不死族的弱点就在他们的灵魂扈从上,因为自己是不完整的,所以要将灵魂寄放在其他生物躯体中,贝拉多娜的灵魂正是寄放在小歌身上。
迪亚波罗洞悉了她的弱点。
灵魂遭遇重击,心脏被法器贯穿,贝拉多娜本该永恒沉眠,但是……
她睁开眼睛。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危险和不祥的黑雾,这些黑雾是某种精神力的外放,只有拥有灵视的人才能看见。
贝拉多娜直直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坚硬的金属置物架上,身上套着一件简陋破旧的长风衣,手边是一根完整的染血的魔杖。
熟悉的层层叠叠的黑色哥特裙被这种东西取代,她不太适应地皱了皱眉头,正包裹着她的空气味道也是干燥又纯净,与1984年撒丁岛墓园的潮湿腐烂气息大相径庭……
贝拉多娜烦躁地扣紧了魔杖。
她注意到,一个高大的、带着帽子、眉毛灰白的男人——正站在她眼前。
他的眼神明显带着惊讶和不解,正锐利而审慎地打量着她。
“这是你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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