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离开的时候,织惠送我到门口时说:“欢迎你下次再来。”我脱口回答说:“我改天会再来。”我知道自己太轻率,但在那家小餐馆时,我真的很开心。
不到两个月,我真的再次造访了“翌桧”。她们母女都记得我,满面笑容地热情款待我。虽然内心仍然深受良心的谴责,但我的确很高兴。
在多次造访之后,我也成为店里的熟客。虽然每隔两、三个月才去一次,就自称为熟客有点厚脸皮,但因为我大老远特地前往,所以浅羽母女也对我另眼相看。
我很后悔,早知道应该到此为止。
她们过着幸福的生活,既然这样,我就不要多管闲事,应该默默守护她们的幸福。
然而,随着和她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开始思考,自己是否可以为她们做什么,是否能够做点什么为自己赎罪。
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白石健介先生。
我记得那是今年三月底。我去了东京巨蛋球场,因为我儿子给我巨人和中日队对战的门票,而且是在内野看台很不错的座位。
比赛开始后不久,就发生了小意外。坐在我旁边的男人想把一千圆交给卖啤酒女郎时,不小心掉了,更糟的是,那一千圆刚好飘进我前一刻买的啤酒纸杯中。那个男人向我道歉,然后为我重新买了一杯啤酒。
我们也因为这个小意外聊了起来。他也是一个人去看球。
边看比赛边聊棒球的事很开心。一问之下才知道,他竟然也是中日队的球迷,我以为他也是爱知县的人,但他说自己在东京出生、长大,原本只是讨厌巨人队,后来因为中日队成功阻止了巨人队的十连霸,于是成为中日队的球迷。
比赛不到九点就结束了。我暗自庆幸,因为如果无法搭上十点的新干线,就回不了家了。
但是当我起身时,发现大事不妙。因为我原本放在长裤口袋里的皮夹不见了。我勐然想起比赛中途,我曾经去了一趟厕所,那时候我使用了小隔间,一定是那个时候掉了。
我慌忙去厕所察看,白石先生也陪我一起去,但并没有在厕所内找到皮夹。我也去了服务中心,也没有人把我的皮夹送去那里。我感到不知所措,已经快赶不上新干线了,却没有钱买车票。更不巧的是,那天我儿子出差,刚好不在东京。
这时,白石先生从皮夹里拿出两万圆给我,叫我拿去用。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们素昧平生,而且都一直在聊棒球的事,甚至没有自我介绍。
白石先生拿出名片,说我日后可以用现金挂号把钱寄还给他。我看了他的名片,才知道他是律师。
我没有余裕婉拒,接过钱,慌忙向他道了谢,就转身离开了。搭计程车往东京车站的途中,我忍不住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好人。
回到安城之后,我隔天就寄了钱,附上了感谢信。三天之后,收到了白石先生写来的信,说他已经收到了钱,还说如果有什么法律方面的疑问,他可以提供谘询,我可以联络他。
之后我就暂时忘了白石先生,直到秋天时才想起他。我在电视上看了“敬老节”相关的节目,那一集专门讨论遗产继承和遗嘱的事。我看了之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也觉得那是向浅羽母女道歉的最佳方法。我打算在我死之后,把所有财产都交给她们母女。
问题在于我完全不知道是否可以由她们继承,即使可以,也不知道该办理哪些手续。
于是我就想起了白石先生,觉得可以向他请教这件事。
我在十月二日打电话给他,说有问题想要向他请教,可不可以见个面。他当然欣然答应。
正如你们经过调查已经得知的情况,我在六日和白石先生见了面。白石先生指定了东京车站附近的一家咖啡店。见到了久违的他,我先为上次我遗失皮夹时的事向他道谢,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是否有办法让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继承遗产?白石先生回答说可以,只要有具法律效力的有效遗嘱,就可以做到,但是必须视法定继承人的意愿,才能决定是否能够将所有财产都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继承。我的法定继承人是我的儿子和真,即使我留下相关遗嘱,他也有最多继承我二分之一财产的权利,所以只要他同意,就可以由浅羽母女继承我所有财产,或是绝大部分的财产。
聊完这些后,白石先生问我,我打算指定继承遗产的对象是否知道我的这种想法。我回答说,她们并不知道,他对我说,最好在遗嘱中写明,为什么会有这种考量,还说只要我儿子能够接受这样的理由,儿子很可能愿意放弃他的特留分。
虽然我们只见过一次,但白石先生很亲切。他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打算让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继承遗产,却没有问我。不可思议的是,这反而让我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而且我认为这也方便他指导我该怎么写遗嘱,最重要的是,也许我在寻找能够理解我当时想法的对象。之前在东京巨蛋球场发生的事,让我知道白石先生是值得信赖的人。
我对他说,想要告诉他一件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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